21. 無頭妖怪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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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柳天沒全亮便蹲靠在哀久安房門口了,早上哀久安打開房門,老柳半夢半醒間,一個重心不穩倒在了哀久安腳麵上。

二人都嚇了一跳。

“柳管家您蹲在這裡做甚?!”哀久安驚魂未定,“大早上您不睡覺嗎?”

老柳年歲雖長,身手倒還靈活,唰地起身,拍了拍屁股上的土,嘀嘀咕咕嗔怪道:“哎呦呦,不是那日姑娘蹲在老朽門前,堵著老朽追問郎主的去向的時候了?那日老朽可是嚇得心悸了好一陣子……”

“那時您老躲著我,我才出此下策的。今日我又沒躲您,您找我敲門便是。”

老柳哭笑不得:“小姑奶奶,大早上敲您閨房的門,沒規沒矩的,老朽如何管教下人?”

“找我何事?這麼早。白日裡也可以找嘛。”哀久安揉揉眼睛,大剌剌打了個哈欠,懶洋洋道。

“白日?白日裡您幾時老老實實在院子裡待著了?將軍府又大,老朽上哪兒尋您?”被哀久安的困意傳染,老柳也張大嘴巴,打起哈欠來。打到一半忽覺不妥,雖然尚未禮成,哀久安到底也是將軍夫人,是這府上的主人,當麵張口未免太過失禮,於是趕緊閉了嘴,將那半個哈欠咽了回去。

哀久安亦幫老柳解圍:“您有急事找我?”

“算是罷。”老柳從懷裡摸索半天,又將手舉到哀久安眼前,攤開手掌,掌心裡赫然躺著一支紫蝶貝發簪,“這個給你。”

哀久安歡喜地拿起發簪,翻過來掉過去看了又看:“您那日不是說沒錢了,買不了嗎?之後我們就回府了,這簪子您是從哪裡買的?”

“老朽可沒這麼心細。”老柳環顧周圍,確認晏臨川不在附近,才湊近了哀久安低聲滔滔不絕起來,“郎主買的,說算是他補償你那日受的委屈。”

“要說郎主為了這支簪子可是煞費苦心。那日街上商販烏泱泱的,又都帶著麵具,賣發簪的攤主不是隴陵人士,郎主一路打聽,追她到南粵梧州才買到這支簪子。”

哀久安適才收到簪子的喜悅忽而被衝淡了,此番自己怕是要辜負晏臨川的好意了。他若是知道自己想要這支發簪隻因它是紫蝶貝所製,是為了磨成齏粉誘他發病……

罷了,不去想這些無用的兒女情長了。晏臨川的性命,她高低是要取的,這便是她巫彭族和天下人欠他的。若萬物之神天帝能看到的話,就讓她來世為晏臨川做牛做馬償還好了。

老柳見哀久安不語,知她被晏臨川的誠意打動,趁熱打鐵道:“郎主該上藥了,老朽守了你一個早上,很是困乏,姑娘看在郎主千裡買發簪的份上,行行好幫他塗些傷藥罷。”

哀久安攥緊了那支發簪,朝老柳點點頭。

臨進晏臨川的房間之前,她特意換上了那支紫蝶貝發簪。

晏臨川開門見她端來傷藥,本想問老柳為何沒來,目光落在她頭上之後,也就了然了,默默退掉上身的衣衫,露出傷痕累累的後背。

哀久安將藥液倒在一方絲帕上,為晏臨川外敷傷口。

“換藥了?”晏臨川忽然側過臉。

“嗯,之前的藥粉我聞過了,裡麵有一劑車梔子,敷用後易在皮膚上留下疤痕,況且現階段又不以止血為主,我便重新調了方,煎了藥液。”哀久安倒出瓶內最後一點藥液,用帕子輕輕擦拭著晏臨川背上最深的那道傷痕,“這回上藥不痛了吧?我往裡麵加了冷乳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