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宋遇是真的沒腦子,還是抱著已死的決心和顧思危這般講話。
他早已被拖拽的如同一個血人,渾身上下,隻有一雙眼睛還能看的出來。
“本宮問你一句,赤鶻今日局麵蕭乾可否知道?”
顧思危聲音如同細碎的冰渣,在宋遇耳邊劃過。
他最恨的人就是顧思危和雲鳳鸞,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被他斬下一臂,成了一個殘廢。
他是恨不得拿赤鶻所有人陪葬,他也篤定顧思危不敢殺自己,所以才會這般有恃無恐。
宋遇一點都不奇怪,顧思危會知道自己是蕭乾的人,若是他不知道那才奇怪。
“顧大人覺得,這件事沒有六皇子的點頭,我會這般做?顧大人未免太天真的。”
“裝的這般愛民如子,裝給誰看呢又?”
宋遇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地瘋子。
“給本官看著他,切莫讓死了。”顧思危看了宋遇一眼,沒有再和他浪費一句口舌。
暗衛帶著顧思危來到了河邊,這條河是從鐵礦山那邊流下的。
也是赤鶻城內為數不多的一條河流,百姓們用水也是一大部分取之這裡。
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百姓遭難。
河麵上不同於以往清淩淩的顏色,而是漂浮著許多白色的泡沫。
一片又一片,有雲朵那般大的形狀。
河中間還飄著幾隻全身發紫發脹的死豬,死豬隨著河流,在河上麵飄著。
顧思危幾乎是一瞬間明白了河水裡的毒是怎麼來的。
先用劇毒把豬毒死,接著把毒死的豬扔進河內。
豬的屍體隨著河流的水不斷飄著,所過之處,所有水都變成了能致人而死的劇毒。
好狠的心思,好惡毒的手段。
"來人,本官不管你們用任何方法,總之河裡的豬勢必全部抬上來。"
顧思危說完又看向一旁的九開,“沿途派人守好,不許百姓再喝河水,另外派人去信一封給宋铖,讓他速速回來。”
顧思危緊盯著河麵上的那幾頭死豬,一連串的命令,緊急地傳了下去。
所有人立刻動了起來。
顧思危站在岸邊,暗衛們撐起了一條船,向死豬的方向追去。
暗衛們站在船頭,手中拿著粗大的麻繩,麻繩套成一個圈。
暗衛甩動麻繩,向死豬套去。
隻是那麻繩一套向死豬,那死豬“砰!”的一聲整個爆了。
血肉濺了暗衛一身,兩個暗衛齊齊倒了下去,連說話的時間都未曾有。
“把宋遇帶過來。”顧思危聲音裡的怒氣壓都壓不住!
“宋遇你當真以為本官不敢殺你?”顧思危語氣薄涼。
宋遇給了他一個不知可否的眼神。
顧思危看向他,“那你未免太自信了些,交出解藥本官給你一個全屍。”
“左右是要死,全屍不全屍又如何?”宋遇看向顧思危。
“隻是顧大人,如果我死了,赤鶻將會變成一個空城,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,是所有人!。
說完宋遇又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“來人,給本官放乾他的血,一盞茶打碎他一根骨頭,本官到底要看看他究竟多硬氣。”
“九開,你親自動手。隻留一口氣便成。”顧思危看向身後九開,然後大步朝藥棚走去。
赤鶻的幾個大夫在圍著藥爐爭執個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