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錯,這不是原因。”翟木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條,小心翼翼地把簪子包了起來,放入自己的胸口處。
“哦?那是什麼原因?”顧思危看向眼前的少年。
少年抿著嘴唇不發一言。
顧思危也不著急,而是靜靜地看著他,他懶洋洋地倚在石頭上,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輕點著身畔的石頭。
這是顧思危和人談判慣用的姿態,這般懶散舒適,風輕雲淡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坐在富貴窩裡麵的黃金塌上。
這便是顧思危,那個高高在上的顧思危,那個喜歡把一切掌握在手中的顧思危。
可就是這樣一個人,義無反顧地為了自己挨了一百脊杖,一聲不吭。
始終陪在自己身邊,毫無保留的護著自己,刀山火海都擋在自己前麵的顧思危。
察覺到雲鳳鸞的視線,顧思危嘴角壓不住地翹了翹。
“你一直在這,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,如今這個地方是用來做什麼的。”顧思危此刻心情很好,所以便同翟木多說了兩句。
“把你底牌亮出來,東窗事發時,我保你翟家根基。”顧思危看向翟木,這句話是許諾也是告知。
顧思危在等翟木自己說。
翟木握緊了雙拳,看向顧思危,“你們是什麼人?”
“能保你命的人,真是沒翟環可愛。”雲鳳鸞看著眼前的少年,一句似笑非笑的玩笑話,讓他稍微得到了一絲放鬆。
那個男人無形間釋放出的壓力,當真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少年下意識向外麵看了一眼。
“十合。”顧思危朝外麵喚了一句,一個黑色人影憑空出現在了囚室外。
十合打開囚氣室的門,從外麵進來後,在顧思危的麵前跪了下來,“屬下來遲,請主子責罰。”
雲鳳鸞詫異地看向十合,又看了眼顧思危。
顧思危看向雲鳳鸞,懶散一笑,“我總不能真的,什麼都不準備,就帶著你過來。”
“起來吧,讓你查的事,都查清楚沒?”顧思危瞥了十合一眼。
十合點了點頭,“一切都清楚了,主子。”
“稍後,找兩人代替我們繼續守在這,記住,在我準備動手之前,我們的人必須掌握到一半的話語權。”
翟木心裡也是驚駭,他知道眼前的人不一般,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,連手下在這都能如出入平地?
翟木垂著頭,不發一言,顧思危耐心一點一點告罄了,“既然你願說那就算了,我一向不喜為難人。”
翟木的手,緊緊攥了起來,眼前的人讓他無條件信服,同時他知道,這是自己報仇唯一的機會。
也是將來翟家唯一的依靠。
“我願意全都說出來,但我要知道你們是什麼人。”
顧思危嗤笑了一聲,似乎覺得十分有意思,他微微坐直了身子,看向翟木,“顧思危。”
低沉又掛著懶散的聲線傳了出去。
翟木猛然睜大了眼睛,“傳說中京城第一紈絝,顧首輔獨子,連當今聖上都奈何不得的大理寺卿,顧思危顧大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