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南雖然沒有使用梳妝台的需求,但因為梳妝台和臥室本來就是一套,家裡也沒人想著特意把梳妝台搬走。
睡在長姐臥室的阿南,又是什麼心情呢?
薛優回憶著昨晚花兒的異動,她一次次把它挪開,它就一次次想往床邊靠。
之前,薛優下意識覺得花兒是想到床上來,為了嚇她又或者單純是搗蛋。
可想明白阿南有個姐姐後,薛優卻對花兒的意圖有了其他的理解。
在李文錦疑惑的目光中,薛優離開梳妝台,來到床邊。
床是全落地式的,床底和地麵之間沒有空隙,所以薛優檢查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床下會有東西。
薛優摸索了一會兒床墊,然後把床墊整個掀開。
床墊下,是一條被熨燙得非常平整的白色連衣長裙。
薛優把裙子給李文錦看,“你覺得這算漂亮嗎?”
李文錦若有所思:“裙子……所以,阿南的姐姐,很有可能特彆優秀,又或者特彆受爸媽喜愛。在阿南心中,‘姐姐’這個形象很有可能就是跟‘優秀’與‘美麗’對等的存在。”
“所以阿南成了女裝大佬。”薛優接過話,同時把白色連衣裙往花兒上套。
自卑又焦慮的青春期男孩子,能看到的往往隻有最表麵的因素。
姐姐優秀,姐姐漂亮,所以姐姐這樣的人就是最好的,包括她的性彆。
如果他也是女孩子,也是個像姐姐一樣聰明漂亮的女孩子,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迷茫?
少年不知道從哪裡,得到一件純白的連衣裙。
深夜,他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,坐在梳妝台前,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出神。
鏡子裡的小男生,留著短短的頭發,大鼻子上還有幾顆青春痘。
身上卻穿著一件緊了些的裙子,不僅怪異違和,還顯得他皮膚更黑了。
男生卻攥緊了裙擺,倔強地認為自己這樣子比平時好看一點。
他並非認為自己是女孩子,也沒有同性戀愛傾向。
他隻是認為這麼做,能讓自己感覺好一點兒,僅此而已。
薛優替花兒“穿”好了連衣裙。
一朵又一朵的花從領口探出頭,就像一個花束做的大腦袋,晃晃悠悠的,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。
薛優有些想問,你這樣就是真正開心了嗎?
穿上裙子後,花兒果然安分下來,沒有再掉花瓣。
李文錦也如法炮製,從床墊下抽出一條白裙子給自己那邊的花兒套上。
“你……”薛優看著李文錦那邊的白裙子,欲言又止。
“怎麼了?”
“……沒什麼。”
薛優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,一時卻說不上來,隻能當自己是想多了。
晚上六點,薛優蓋上鏡子,隊友聯絡時間結束了。
敲門聲響起,一個不同於阿南的年輕男聲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道:“喂,阿南,快開門,我是班長。”
薛優眉頭都沒動一下。
【五、如果有自稱班長的人來收卷子,你們可以把低於50分或者高於110分的卷子給她。】
規則裡已經說了,班長是一個女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