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姓岑,那“姬桃”是什麼,工作時用的花名?
其實姬桃陰暗的揣測過,說不定司紹廷早就知道她是誰,他對岑家態度不善,那天的包養offer就是故意的。
可看他方才那一瞬間的意外不似作假,所以他大概是真不知道。
這可是結婚誒,太隨便了吧!
男人一雙鳳眸沉沉的盯著她,深邃如測不到底的黑洞,那種令人畏懼的壓迫感讓姬桃一陣心慌,攥著文件的手指忍不住緊了緊。
紙張折皺,發出輕微的響聲,她感覺他的視線朝下掃了下,接著邁開修長的腿,走到她對麵的沙發前,坐下,身子往後靠,兩條長腿隨意地交疊。
眸光掠過已翻過的那少得可憐的幾頁,他淡淡開腔,是對著汪律師的,“怎麼沒給岑小姐拿本新華字典?”
“……”
你才識字困難呢!
人長得這麼好,嘴巴怎麼這麼壞,張嘴就把筍都奪完了……姬桃腹誹著,默默地把文件翻麵倒扣,進度可憐的已讀部分壓在下麵,“司先生還是叫我姬桃吧,我沒有改姓。”
“姬桃。”
簡單的兩個字從薄唇中輕吐出來,低醇的聲線帶著幾分疏懶,莫名有種繾綣的意味。姬桃意識到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,就聽見男人嗓音漫不經心的問,“是真名麼?”
這問題多怪啊,“難道司先生平時都用假名?”
話說出口,感覺反問句式好像有點衝,又慫慫的補了一句,“是真名,我隨母姓。”
司紹廷一隻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,修長的手指輕叩,鳳眸淡淡瞥了眼她手裡倒扣的文件,“該寫的寫上去,翻到後麵簽名。我趕時間,沒空等你慢慢看。”
……他是不是當她傻?
小學生都知道名字不能亂簽,姬桃警惕,“要不我還是先看完吧,我……”
話沒說完,隻聽男人輕嗤了一聲。
“看來姬小姐依舊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。難不成你們岑氏還以為,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?”
眸光淡淡掃過她身上,慵淡語調透著一絲涼薄的嘲意,“還是你覺得,你有什麼值得我費心挖坑圖謀的?”
姬桃抿唇。
確實,她一個財富自由,想不買什麼就不買什麼的大負嚎,赤貧線上的釘子戶,他總不能圖謀繼承她的花唄和共享單車打折卡,還有快穿破的舞蹈大襪吧。
事實上,雖然才看了幾頁,但姬桃能看明白,這個婚前協議,就是用來防止她圖謀他的。
譬如裡麵規定,婚後夫妻財產獨立,各歸各的互不相乾,離婚就彆想著分財產了。
而且考慮的還挺全麵,條款中甚至還包括如果在婚姻期間司紹廷身故,她無權繼承遺產——想指望老公英年早逝從而繼承大筆遺產成為一個有錢的寡婦,還是醒醒吧。
她唯一可能讓他看得上眼的,大概也就隻有一點美色了。不過被她誤導自己心有所屬後,他不就對她失去興趣了麼。
那天打車時她是搞錯了自己的定位,但現在她的定位很清楚,就是個填線寶寶。
事實雖然如此,可拋開事實不談,這屑男人居高臨下的態度真夠可惡的。姬桃一怒之下就……怒了一下。
女人低垂著眼睛,一言不發,濃密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臉龐上投下一片陰影,修長的脖頸纖細如玉,白瓷般脆弱易碎。有那麼一瞬間,司紹廷還以為她要哭了。
不想接受在岑家就可以拒絕,人都坐在這裡了,又裝什麼矯情?
但下一秒,她拿起了簽字筆,纖纖玉指拔開筆帽,開始書寫。
還算識趣。
侍立在側的徐助理不禁佩服,不愧是司總,他苦苦耗了一上午,司總進門這才幾分鐘,就搞定了。
與此同時,其他人也都在忙活。待姬桃簽完最後一個名字,抬眼看見落地窗邊,已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