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桃想起來,下午劇團排練的空檔,聽見前輩聊八卦,說何櫻是帶資進團,她男朋友,好像就是欣榮娛樂的嶽總?
姬桃雖然年輕,卻也知道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,都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。她垂著頭裝木訥,“我,我不會演戲,隻會跳舞。”
方才窗邊那幾個紈絝這會兒在旁邊打牌,一早認出這就是最右那隻妞,扼腕被司景齊捷足先登了。
見機起哄:“那趕緊跳一段兒唄!得坐壽星腿上跳!”
有人帶頭,很快全場都加入了起哄:
“跳一段!跳一段!”
“坐腿上!坐腿上!”
一時間鼓噪喧天,司景齊笑嘻嘻地睨著姬桃,美人膝上舞,倒是不錯的禮物。
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兒了,再不動就是不識抬舉了。姬桃一臉羞澀地站起身,鼓噪聲頓時更響,有人吹起了口哨,還有人拿起手機拍攝。
剛挪步,腳尖卻“不小心”踩到了自己的裙擺。
“哎呀!”姬桃朝前栽倒,司景齊笑吟吟地張開手臂迎接,可她卻似乎太慌,腳胡亂邁了一小步,恰好錯過他伸來的手,勉強穩住了平衡。
邁出的那隻腳卻結結實實地踩在了司景齊的小腳趾上。
“嗷!”司景齊吃痛,慘叫一聲。
這一聲像是把剛站穩的姬桃嚇了一跳,她條件反射般的後退了一步,卻又撞上了桌幾,襦裙的薄紗袖擺甩起,“正巧”掃到了桌上的高腳杯。
姬桃一個擰腰旋身,伸手似乎是試圖扶住歪倒的杯子,可沒能來得及,倒下的那隻像多米諾骨牌,把放在一起的幾個高腳杯全部帶倒了。
紅酒嘩啦飛濺,掃射一片,司景齊和臨近的幾個紈絝都被灑了一身。
“對不起對不起……”姬桃花容失色,手足無措,“我……”
一串絲滑的小連招,走位自然精準,小小舞者要跟豪門大少貼貼,太緊張了很合理吧?
程度她也拿捏過,這點差錯不至於把人得罪死了,但可能不高興直接讓她滾。
□□都濕了,司景齊少爺脾氣很不爽,可對美人——尤其是還沒到手的美人,還是多了幾分容忍,“沒事兒。”
他沒發作,其他幾個也不好說什麼。侍者上前清理,拿毛巾的拿毛巾,姬桃一副想幫忙又怕添亂的樣子,內心失望。
不趕她走,誰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……
就在這時,包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了。
門邊會所的管家點頭哈腰,一個身形頎長挺拔的男人邁著長腿,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。
司景齊正窩著火,扭頭瞪向敢闖他場子的不速之客。待看清來人,他一口冷氣倒抽,身體險些朝後栽倒。
“幺、幺幺幺,幺……”
切克鬨,我說孫子你說到……姬桃心裡念著,抬眼望去,隨即眼眸張大。
高大英俊的男人身姿優雅,氣度矜貴,神祇一般,鳳眸黑沉深邃,薄唇寡冷。
這,這不是那個,人間極品嗎?
“……幺叔!”司景齊終於叫全了稱呼。
包廂裡平時拽得二五八萬的紈絝少爺們都收斂了形狀,乖得像一群小鵪鶉,恭敬地打招呼:“司總。”
女人們眸光生波,宋柳依抬手撩頭發,不經意般的凹出傲人的事業線。
司紹廷淡淡頷首,目光掃過司景齊身邊的襦裙美人時,頓了一瞬。
視線冷不防撞進男人幽暗深邃的眸裡,姬桃的心忽的一顫。
大腦不受控製的開始播放自己不停犯蠢的畫麵。
彆播了,在摳了……姬桃努力維持表情,她化著舞台妝穿著舞蹈服呢,換了造型就是換了個人,落湯姬犯的蠢,跟我絕世舞姬有什麼關係……
男人的目光一掠而過,掃了眼司景齊大腿上的紅酒漬,語氣溫淡,“我在隔壁,聽說司大少爺在這裡擺壽宴,過來祝個壽。”
司景齊訕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