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02 章 轉變(1 / 2)

陳姑姑也瞧著這煥然一新的禦花園,不過短短一個冬季、三個月,九十個日月,短短的日子,世界已變了新天。沁柔興起,出了門來,陳姑姑也便隨了一道出來伺候。

陳姑姑環顧四望了一會兒,而後又回過頭來,與沁柔道:“這禦園裡百花盛開,每隔一段時日來走一走,總是有想不到的驚喜在。”

冬季裡這禦園裡,雖然不甚蕭條,但受時節所困,也不見有這百花盛放的景色,也就不會有耳目一新的歡愉來。

沁柔也看了這四周裡盛放的百花,她不喜這宮裡的人,然而這大自然的饋贈、這四周裡的景致,不能叫她不喜歡。

“百花盛開的時候,就沒有不美的。”沁柔也不由笑了一下,她不是惜花之人,亦非是惜春之人,唯獨這百花盛開的時候,也不由令她眼前一亮。

“花美在其豔。”陳姑姑也道,宮裡待了許多年,評一評花,也是有話可說的;借花喻人,更是精妙至極。“豔豔相及,更是精妙無比。”

沁柔不語,陳姑姑話是不差的。人有其豔、其靈,花亦有其豔、其靈;一朵花也就那個樣子,一群花在一處,簇簇團團,就美顏了。

人也都是一樣的人,一個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來,但與一群人在一起,就能顯出祂的獨特之處來了。

陳姑姑也未曾想要沁柔一句回複,將近三個月,她也對這位新主子有所了解,可不是個輕易能聽人勸的,她麵上不反駁你,但就是把你和她的距離,劃分的了無痕跡,而明明白白。

沁柔也看著這些禦園裡花團錦簇的花,四處裡還有時不時行過的奴才,宮女太監皆有,沁柔詢了一句,“我記得,這禦園裡,也是有奴才們掃灑的,那這禦園裡的花兒,也是由奴才們修剪的嗎?”

“確實如此,”陳姑姑也瞧了一眼四周走過的奴才宮人,待路過了沁柔坐著的這個涼亭時,總要微微頓下了身子,恭敬示意,以示尊貴。陳姑姑回過神兒來,繼續道:“這花多了,難免就會有幾朵生得突兀的,奴才們剪去了那幾朵突兀的、不合的,如此修剪一番,也免失了那份彆致。”

果然人多活幾年,都能多明白一些道理,這話放在花身上適用;放在人身上,又何嘗不適用。

花修剪過了,不僅錯落有致,也都規規矩矩了。就好像這宮裡的每一個人,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,剛降臨的時候,都滿身的棱角;越是長大,越是放在人群中認不出來,大家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。

陳姑姑繼續道:“說來偶爾興致來了,皇後娘娘、鈕祜祿妃娘娘,也會來這禦園裡,指點修剪花枝的奴才一番,或是自己在一旁指點,由貼身伺候的奴才去上手。”

皇後與鈕祜祿妃皆是出身大家,鈕祜祿妃不提,鐵血軍功的鈕祜祿氏出身,底蘊深厚,尤其重視子嗣後代的培養。

鈕祜祿妃自小養於嫡母膝下,鈕祜祿福晉又是宗室那樣的顯赫出身,見識不凡,鈕祜祿妃受其熏陶,更彆提鈕祜祿福晉有意教導,修剪花枝,不過是如她掌家理事、修剪後宅一般輕而易舉。

皇後所在赫舍裡氏,雖然比之鈕祜祿氏差上一層,但皇後生得正是好時候;她長成之時,正是索尼位極人臣的那幾年,索尼那樣的權臣,一個心眼裡藏著八百個盤算,對於孫女的教養,隻會重之又重。

所以說白了,無論是賞花也好,剪枝也罷,對於皇後、鈕祜祿妃而言,都不過是信手拈來。

陳姑姑笑著道:“不過這一年裡,主子娘娘、鈕祜祿妃娘娘,也未再起這樣的雅興了。”所以沁柔入宮晚,不曾聽說這些也正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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