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可不一定,人性難測。就說當初劉罪人,誰能想到她那麼肆無忌憚,但她就是生生地做了出來,就連與裕瑚魯庶妃沾了邊的庶妃也一道不放過,那另外兩位庶妃,也離暈過去不遠了。”烏蘇裡庶妃似乎著急道。
“那昔日劉罪人會這麼過,也是因為劉罪人與裕瑚魯庶妃,有深仇大恨在呢?”初一忙安慰道。“咱們宮裡,素來不得寵,庶妃也一貫謹小慎微,與人為善,就算劉罪人再現,也不能與咱們過不去。”
“你說得雖然也有理。”烏蘇裡庶妃還是擔憂,她放低了聲音,連姓名也不敢提及了,含糊其辭地道:“萬一這個就專挑不得寵的欺負怎麼辦。”
皇後娘娘以皇嗣為重,不會為她們出頭;能安撫一二,都是仁心寬至;皇上也不會為她們出頭。
到時候叫天天不應、叫地地不靈,豈不是要白白愛欺負。
沁柔沒有繼續聽下去,她問了小滿,“你在宮中聽到了這一樁事嗎?”
宮裡總有些忌諱,不到某一個點,不能掀開這個秘密。而知道這一二點秘密的人,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保守秘密。靜靜地看著彆人掉進坑裡。
小滿一愣,“奴才進宮晚些,未曾聽說過。”倘若知道,她必然一早告訴庶妃了。
小滿深覺自己知道的不夠多,然而教導她們的嬤嬤告訴她們:“你們是奴才,奴才最緊要的,就是嘴緊。宮裡不該打聽的,不要去打聽;是會賞你們好幾個板子的。更要緊的,就是學好規矩,學得不好,也無需你們伺候。”
往哪個偏僻地兒一扔,管你死活。
學規矩學得不好,也會被打發出宮的。這樣連規矩也學不好的奴才,又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,就隻能是一死謝罪。
奴才的命雖然不至於賤如浮萍,但想要取一條,也簡單得很,尋一個理由就是了。自有人不著痕跡地上前動手。
同一批由教養嬤嬤教導的,有人死在規矩不明裡;也有人被退了回去,會有什麼下場,小滿也不敢不想。
不然奴才們也不會特彆溫順了。
沁柔點了點頭,這也不過是叫她更確認了而已。小滿有些不安,福順費勁心思在庶妃跟前出頭,難得庶妃問她一回,她卻是不知,小滿趕緊道:“回頭奴才就趕緊打聽清楚。”
依著沁柔的揣測,這一回,怕是烏蘇裡庶妃與初一有意為之,就是要特意將這事兒透到她跟前,也算是一個示好。
而現在,她隻不過確定了而已。
宮裡原來竟曾有這樣一樁舊事,也曾有囂張的人在。
從坤寧宮回承乾宮的這條宮道上,烏蘇裡庶妃主仆跟在沁柔身後,今日綴得要更近一些。
不似以往!有一段日子,兩人總是要間隔好一段路程。
都是烏蘇裡庶妃在小心翼翼地躲著沁柔。
從她們綴在身後起,沁柔就已經有了些許的意外,而到此時兩人特地談起這一樁舊事,話語裡的示好之意,已經不必言說,格外明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