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有言在先,她體諒奴才們,奴才們也彆把她當軟柿子,接著乾正經差事的餘地,得寸進尺,蹬鼻子上臉。
“哎,庶妃放心,奴才等人這就去了。”那小太監知道沁柔話裡的意思,不過還是舔笑相迎。
這是承乾宮,是貞順齋,是納喇庶妃在住著、在說話。得寵嘛!奴才們三分的顏麵,都得給到氣氛。
換個不得寵的試試,說這句話。真當內務府裡的奴才沒有反骨不成。
人生來卑賤,但身份地位,也都是自己掙的。
沁柔沒攔,偌大個皇宮,偌大個承乾宮,要布置起來,內務府裡的奴才,確實都得忙活起來。更遑論,這也是皇後的意思。
人走了,沁柔就繼續發呆,過不過節的,對她影響也沒那麼大。
小滿在一旁看著,也忍不住目露擔憂,陳姑姑不常在殿裡伺候,不過陳姑姑也不傻,這麼些年的宮中生涯,對人心的揣測,不說能有五六分,怎麼也得有二三分吧!
總歸都逃不脫一個‘利’字。不然也不能在複雜的宮裡生存下來,還混到今天這個地位。
雖則她才來納喇庶妃宮裡一個月,但也算是看明白了,這位瞧著規規矩矩,實則是個什麼也不在意的。
因而好也好,壞也好,都不易在她心裡留下痕跡。換句話來說,就是薄情,也可以說多情,多情就是薄情。薄情的人,最善於遺忘。
陳姑姑進了殿裡,正好遇上內務府的奴才離去,陳姑姑隻看了一眼,內務府的奴才們也躬身向她行了一個裡,陳姑姑則走進了殿裡來。
陳姑姑微微行了一個福禮,“奴才瞧著,似乎是內務府的奴才來布置各宮各殿了。”
“你坐。”答案也不需要沁柔來給,沁柔微微示意道。陳姑姑無論是資曆,還是地位,更或是自身的本事,都足以讓沁柔禮重於她。
但她就是這個性子,她與陳姑姑也不知還要相處多久,也不想繼續裝下去。何況陳姑姑是康熙的人,沁柔也沒那麼恐懼。
陳姑姑笑了一會兒,順從地坐在了一旁的小秀凳上,她坐姿端正,是最規矩不過的奴才。這個習慣,非一朝一夕可以養成,可見謹慎之處。
陳姑姑也有耐心多說幾句,“宮裡每逢年節時候,總要熱鬨幾分,皇上、皇後不隻要賞賜前朝,也是要賞賜後宮。”
陳姑姑道。沁柔抬頭,似乎認真地聽著,這是她養成的禮貌,聽人言,自要認真。她也不懂陳姑姑提起這個是為何。
“奴才也曾聽教導奴才的嬤嬤提起過,逢年過節時候,皇上、與皇後娘娘總是要賞賜後宮,像是首飾、衣裳、擺件玉器之類的,也是闔宮歡喜。”小滿趕緊就笑著接了口道。
陳姑姑讚賞地看了小滿一眼,而後才又繼續道:“年節這樣的喜慶事兒,合該滿宮歡喜,皇上、皇後,自然也想叫後宮嬪妃們,都跟著樂一樂。”
“奴才也曾聽聞,各宮各殿的賞賜,都各有不同。”小滿也是捧場。庶妃喜清淨,但宮裡,總要熱鬨幾分,人也才不會憋悶。
“這是自然,”陳姑姑應道:“隻,萬變不離其宗,皇上看重的,皇後娘娘也總會多看重幾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