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乃是聖明天子,一般而言,召見了鈕祜祿妃娘娘伴駕之時,便鮮少再召見彆的宮妃了。
畢竟永壽宮妃,也得要有臉麵。
本心而言,沁柔也不願於與鈕祜祿妃對上,也不想叫鈕祜祿妃覺得,她野心盛,敢升搶奪鈕祜祿妃寵愛的心思。
各殿閻羅王過招,她們這樣的小鬼摻進去,唯有作炮灰的用途。
“正是呢?”李德全依舊笑著應道。“庶妃今兒去啟祥宮走了一遭,消息傳到禦前的時候,鈕祜祿妃娘娘正陪著,這不,就想皇上召您去見一見。”
李德全依舊樂嗬嗬的。
沁柔笑著,話她大概是聽明白了。意思就是說,召她去,是鈕祜祿妃的意思,即便不是鈕祜祿妃親口請旨,亦是她出言提醒,總之就是這個意思。
沁柔不拒絕,隻道:“勞公公等一會兒,容我再整理一下儀容。”她總不能披頭散發地去,儀容不整,禦前失儀,夠她喝一壺了。
事實上,也沒她拒絕的餘地。哪怕是看耍猴兒呢?她也得笑嗬嗬地去。
李德全倒是不曾為難,隻道:“不急,庶妃您先整理儀容。”李德全也清楚,令納喇庶妃儀容不整出去,這不可能。又不是罪人!要這般待遇。
不可能李德全說不急,就真的不急。福順等都知道輕重,不必沁柔催促,他們自己便加快了速度。
索性此前沁柔一頭秀發就已半乾,一通忙活,總算是擦拭乾了秀發,幾人都鬆了一口氣,梳頭洗臉之類的事兒,小滿是伺候慣了的,手腳也麻利,很快便給沁柔梳了一個簡單小兩把頭,簪上頭飾、絹花,就完成了。
衣裳不必新換。收拾好就走人,絕不拖泥帶水。
乾脆利落。
緊趕著,到了箭亭裡,康熙與鈕祜祿妃正在一旁騎馬。
滿人家的兒郎、格格,騎射無一不驚,隻瞧著鈕祜祿妃就知道,平素裡端莊至極,然而馬背上之後,尤為英姿颯爽。
沁柔心說:這才是滿蒙八旗貴族教養出來的女兒,縱是格格,也傲骨錚錚,英姿颯爽。
她們能理得家事,也上得馬背。並且不會就喪了自己的驕傲。
康熙與鈕祜祿妃的馬匹很快便停了下來,沁柔行禮道:“奴才參見皇上,奴才拜見鈕祜祿妃娘娘。”
她身旁伺候的蒼子也與她一道行禮。
鈕祜祿妃隻微微笑著,站在一旁,神態端莊。但隻她站在那裡,就熠熠生輝。
沁柔想著皇後於鈕祜祿妃兩個人。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個體,她們的脾性也如此鮮明:
若說皇後溫婉賢淑、大家閨秀、貼心解語;那麼鈕妃就是淡然自若、穩若泰山,輕描淡寫、秒殺眾人的類型。
鈕祜祿妃站在那裡,第一印象,大家風範,四個大字便衝擊綿延而來,無比震撼。
不是說皇後不好,隻是皇後是溫婉賢淑類,也氣場十足;然而鈕祜祿妃氣場就是更耀眼。
都是極為優秀的兩個人。
康熙下了馬,照舊伸出了手,好似剛剛一場跑馬、抑或是宮裡的一樁樁事,對皇帝,都不會有任何影響。
“來。”康熙帝隨意道。沁柔也隨著康熙的力道站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