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威行赫赫,微臣等,無不信服。”王煦法趕緊表麵自己的態度。他要也聽明白了,李德全特意跟出來,就是點他呢?
叫他知道,什麼該說,什麼不該說。
所以王煦法就表明了,他必然是皇上的死忠,不該說的話兒,絕不會透露半分。
“你是信服了。咱家是信你的,皇上也是信你的,不過天下間亂臣賊子也不少,叫皇上頗為煩心呐!”李德全推心置腹又感歎道:“便是多少人,也各有心思,你要知道,揣摩帝心,是大忌,偏有多少人,小著要走捷徑。”
“是、是。”王煦法應承著,“我也是太醫署裡多年的老人了。自然是知道……”王煦法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,而後又靠近了李德全道,姿態放得很低,“隻是皇上素來聖心莫測,這,還要請李公公提點幾分。”
王煦法不是靠一身好醫術混到如今的地位的。他最是懂得變通,尤其是在皇帝的旨意上,所以才會說:與其說他是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,不如說他是一名圓滑的臣子。
“談不上提點,隻是想要與王院使閒話幾句。”李德全也沒有將態度放得高傲,某些程度上,他的態度,就代表了皇上的態度。
“皇上是帝王,雖然有所寵愛,很正常,但也要有所克製。你說,對不對?”李德全說得意味深長,稍微來個平凡一些的,都未必能聽得清楚他話裡的意思。
王煦法是聽明白了。李德全這老小子,心眼八百個,特意提起皇帝親政兩年,朝堂內關係親近的逆賊,砍的砍、流的流放、貶的貶官、調的調職。
就是提醒他,皇帝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帝王了。順者生,逆者死!就看王太醫他自個兒,是要選做逆賊、還是做臣子了。
王煦法內心苦笑,實際上他有得選擇嗎?不順著皇上的意思去做,他就被定位為逆賊。
到時候是生是死,是抄家、是流放,是斬首、是貶官,就全然是皇帝的意思了。
“這是自然。”王煦法聽懂了。也給出保證,“皇上是帝王,自會有所寵愛,喜歡的,寵愛得多一些,也正常。”王煦法道。
瞧著皇上也不似先帝,先帝荒唐,納弟媳入宮為妃;先帝也重名,還懂得蓋上了一層遮羞布。
董鄂妃,孝獻皇後。說來並無什麼大錯,出身尊貴,性格賢惠,品行端敏。但有一點不好,足夠否定她所有的好,她是太宗皇帝皇太極第十一子和碩襄親王博穆博果爾的嫡福晉,是先帝之皇弟和碩襄親王博穆博果爾的嫡福晉。
罷了罷了。他們皇家的事,與我何乾!王煦法想得很開。
先帝那麼寵愛孝獻皇後,他們都裝聾作啞過來了。
皇上乃是太皇太後一手教導的,又不是先帝那般荒唐之舉,何須他關心。
王煦法太識時務。
李德全也笑而不語,至於後麵的,基本王煦法不說出來,也是清楚的。
“王院使慢走。”李德全沒有將人送出門。如以往一般,讓王煦法自己走出去。
“李公公留步。”王煦法亦是客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