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,同時,她也明白,自己今天來,就是想刺激人來的。
宮裡結仇,素來不是雙方麵的。單方麵也可以結仇。
“聽聞今日是蘇寶公公給妹妹送了賞賜來,妹妹可知李德全李公公去了哪兒,”博和裡庶妃就是來‘善意’提醒一下的。
她欣賞著沁柔的麵色,可惜的是,沁柔的麵色管理得著實好,李德全要去了天邊,才能叫她雙目圓瞠呢?
其餘的,不過小意外,跟她有什麼關係。
博和裡庶妃一字一句道:“李公公啊!送了賞賜去了延禧宮,延禧宮啊!伊爾根覺羅妹妹才將將承寵呢?你說李公公會送了賞賜給誰呀!”
博和裡庶妃跟看好戲似地,她想看很久了。生怕刺激不到沁柔,她還繼續刺激道:“都說衣不如新、人也不如新。妹妹你啊!也是舊衣、舊人了。”
“姐姐好心,特地來關心一下妹妹,與妹妹說一說,妹妹歡不歡喜。”博和裡庶妃笑了笑,沁柔麵色不變,倒是她身後的福順,麵色上還能看出來不好!
沁柔隻聽著,什麼也沒放在心上,早就知道的事,乾嘛還會驚訝呢。傷心,自然也是沒有的。
未曾有心,何來傷心。
“莊子說,人性本惡。也有世人,自己經曆過的傷心事兒,也要推彆人進入火坑。如今見了你,活脫脫一個例子。”沁柔聲音不大不小,異常沉穩。卻少不了那份譏諷。
“我是不是舊人、舊衣,你什麼時候說了算了,皇上的心思,你揣摩得這麼好,怎麼如今還是這個樣子。自己不好,也覺得彆人不好,我隻能說,你心真臟。事無不可對人言,這句話,就算在皇上、皇後娘娘跟前,我也敢承認。”她就事論事,也不會叫人抓住把柄。
“還有啊!揣摩帝心是大罪,你說我要不要告你一罪。你若揣摩錯了,那倒還好,若是揣摩正確了,”沁柔清脆地聲音漸漸低下來,“那就更是大罪了。”
博和裡庶妃臉色一變,站起身來,“我不過好心提醒妹妹一句,妹妹啊!還是當心著吧!聖寵不再之時,妹妹囂張的反噬,可就要來了。到時候,妹妹可就不好過了。”
“姐姐就先走了。”博和裡庶妃不打算再與哈達氏糾纏下去,再繼續糾纏下去,她又不知還要被扣上什麼罪名。左右,她的目的,已經達到了。
宮裡什麼都不怕,就怕罪名,有了罪名,被處置,就名正言順了。
皇後要賢名,總不會處置那麼多的庶妃。
因而裝聾作啞,也是皇後的一項技能。
“走什麼,急什麼呢?不留下一起辯一辯嗎?指不定還能求了誰,為我們做主。”沁柔不緊不慢,一連串的問題甩出去。
“妹妹不必嚇我,這裡就你我二人,以及你我二人的奴才,誰要認罪,還說不一定呢?”博和裡庶妃頓住了腳步,而後道。
不是拿準了這一點,她也不敢來。
“彆叫我妹妹,我不喜歡。”沁柔淡淡地道。說了一句風馬牛,不相乾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