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都是皇後名下轄製的奴才,沁柔也不需要好名聲,沒必要向奴才們去施恩。
她就算閒著沒事兒,也不會閒到去撬皇後的牆角。一個庶妃,心大到野的程度乾什麼!
她寧願涼薄。
沁柔不提,福順也不提,小滿小心翼翼地詢問了一句,“庶妃,咱們可需要叫他們來簷下躲躲。”
正好施恩,與人為善的道理,小滿還是董得的。正好幫助庶妃收攏人心,他們又都是承乾宮的奴才,指不定,什麼時候就有用上他們的時候。
沁柔連看都懶得去看小滿一眼,頭也不回地就懶洋洋地拒絕道:“誰知道掌事嬤嬤給他們安排的差事急不急,需不需要的,他們心裡有數。”
沁柔懶得去插手。彆施恩不成,反而適得其反。沁柔不覺得皇後娘娘安排在承乾宮的掌事嬤嬤是個擺設,雖然她慣來沒什麼存在感。
尤其不常出現在貞順齋跟前。
但既然皇後能提拔她做承乾宮的掌事,就不可能隻是因為她有眼色,會放水。
“可不是,庶妃明鑒。”福順樂嗬嗬地道:“掌事嬤嬤都是皇後娘娘精心安排的,她們與內務府一道,都是皇後娘娘掌治,如何處理一宮的雜事,再是清楚不過。咱們差事各不相同,豈能知道他們的差事急不急。”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!還是維持現狀吧。越俎代庖了,是大忌。
“庶妃說得有理。”小滿沒想得那麼深,她光是想著可以施恩,待被福順點明了庶妃話中的意思,小滿趕緊道:“是奴才思慮不周。”
他們在承乾宮裡伺候不假,但他們都是由皇後娘娘安排,至少是用著皇後娘娘的名義,尤其在差事問題上,是處於皇後娘娘的職責之內,可不是旁人可以輕而易舉染指。
沁柔沒有搭話。她隻看著天空的大雨淅淅瀝瀝而下,沒一會兒,地麵已經積上了淺淺的一層水。
水質十分乾淨,這一場滔天大雨,也似乎洗去了空氣裡殘留著的塵埃,吸入肺中的空氣,此時也涼爽、清澈!
達則兼濟天下,窮則獨善其身。她人力微弱,人也隻能足夠涼薄,真的靠近收攏人心,她不知送上門來的獵物是不是一個誘餌,她也不知自己送上門的好意會不會變成一份毒藥。
各不相乾、各守本分,為利而聚、利儘而散,才是對他們所有人都最好的結局。
雨越下越大,那兩個奴才也未繼續在雨中繼續停留下去,頂著大雨,去了牆角下躲雨、避雨,隻可惜風雨飄搖、風大雨大,那個牆角,沁柔也估計就跟漏風的屋頂差不多,躲與不躲也沒什麼區彆。
福順道:“那地兒大約就幾片瓦罩著,大約也躲不了什麼雨,奴才去叫了他們來簷下躲一躲。”
若是方才他們在雨中做差事的時候,自然不便打擾。因為那可以說是皇後娘娘的吩咐,庶妃便是再有寵愛,位分就擺在這裡,哪裡敢去擾亂了皇後娘娘的安排。
但現在不同,那兩個奴才原就在躲雨,庶妃不過是提供一席避雨之地,算不得什麼大恩,也未有染指宮權的嫌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