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攥緊拳頭,沉默不語。
他的母親身患重病,已經病入膏肓,他急需要用錢。
他沒有父親。
在他很小的時候,那個男人就拋棄了他和母親,再也沒有回來。
他沒有地位,沒有錢,也沒有朋友。
他每天都要打好幾份工,然後拿去換藥材,為母親續命。
儘管處處受人冷眼,可他始終忍耐著。
三名天水劍宗弟子笑容玩味,這種高人一等的感覺,實在令人身心愉悅。
不少人目光投射過來。
這些凡夫俗子,敬畏的眼神,令他們很是受用。
“你這臭要飯的,聽到沒有,還不快跟本姑娘磕頭認錯!”女子怒道,她可是天水劍宗天賦最高的小師妹,追求者無數,不少朝陽城貴族子弟都是她的裙下之臣,可眼前這個下等人,卻無視她。
“我再說一遍,我不是要飯的!”少年眼神銳利,散發寒意。
他的眼神如野獸一般,讓人心悸。
“找死!”
旁邊的男子低喝一聲,再是一掌,向對方轟殺過去,“狗奴才,敢對我師妹不敬,今天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。”
少年腳步橫移,提起一拳,迎了上去。
“好小子,看不出來,倒是還有些能耐。”那名天水劍宗的弟子道,兩人各自後退數步,看上去勢均力敵。
周圍的人越來越多,紛紛過來圍觀。
為首之人打趣道:“李師弟,你不會搞不定吧?”
“師兄彆急,我隻是跟他玩玩而已,接下來,就讓他見識見識,我天水劍宗的厲害。”李長鬆嘴角翹起,來了興致,對方的實力,超出了他的預料。
不過越是這樣,才越有意思。
李長鬆拔劍出鞘,他已經是八脈境初期的實力,哪怕是在天水劍宗,也有一席之地,而對方,不過是練氣境而已。
“喂,也彆鬨太大了,大師兄喜歡低調,讓他知道了不好!”
“知道了,跟他玩玩而已!”
不少人竊竊私語,這天水劍宗還真是霸道,這樣欺負一個下人。
隻不過,誰也不敢多說什麼。
這種時候強出頭,跟作死沒什麽兩樣,天水劍宗底蘊深厚,是北域的一流宗門,其實力,足以與朝陽城的五大家族比肩。
而這三人,明顯是宗門中的翹楚人物。
李長鬆揮劍刺去,劍氣絲絲縷縷,如水波蕩漾,一浪接著一浪。
陸生被逼得不斷後退。
他不過是煉氣境初期,之所以修煉,隻是為了能夠保護自己的母親,沒有靈丹聖藥,沒有名師指點,更沒有什麼戰鬥經驗。
這樣淩厲的劍氣,他哪裡抵抗得住。
李長鬆劍法淩厲,如果他想的話,隻需一劍,便可置對方與死地,可他卻故意避開要害,要用劍氣,把對方‘剝’個乾淨。
一道道劍氣在少年的身上炸開,使得原本就很簡陋的衣服,變得衣不遮體,露出乾瘦的骨骼,還有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傷疤。
不少女子驚呼一聲,嚇得趕緊轉過頭去。
這天水劍宗的人,未免也太過分了,大庭廣眾之下,做這樣的事。
少年衣衫襤褸,嘴角滲出血跡,咬牙道:“有種殺了我!”
“你彆著急,我們天水劍宗的劍法,還沒用完呢!”
“你今天若不殺我,他日,我必滅你滿門。”少年如野獸般怒吼,他自幼被人欺負,不管走到哪裡,都被人看不起,為了母親,他都忍耐了下來,可這樣的屈辱,實在令人難以忍受。
李長鬆譏笑一聲,“乳臭未乾,真是好大的口氣,若不是我手下留情,你這樣的東西,配和我交手嗎?”
“既然你一心求死,那就讓我賜你最後一劍。”
李長鬆劍氣橫掃,唰的一聲,將少年頭上的帽子,劈得粉碎。
“啊!”
“什麼......他......”
“這是......”
眾人忍不住驚呼,全都盯著少年,準確的說,是盯著少年的耳朵,那不是人類的耳朵,而是一對獸耳。
“難道,他是半獸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