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川將書一股腦放在櫃台上。
周圍已經擠滿了人,遮擋了他的視線,可他還是忍不住望去。
“柳家也太不講理了,每次見到寧公子,都要欺負他,光天化日之下,真是一點王法也沒有。”那名帶寧川找書的女子嘀咕,她正在為客人結賬,點選書籍,卻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你快點,彆讓客人等著急了!”有人在旁邊提醒道。
聽到這話,兩人同時收回視線。
“不好意思,總共是一百金幣。”年輕女子歉意道。
寧川不置可否,從儲物袋中取出金幣,然後將話本都放了進去,問道:“柳家的人,經常這樣嗎?”
他有種不好的預感。看來柳家針對的不止他一個。
那女子看了他一眼,原本對他印象不好,認為他是附庸風雅之輩,此刻聽他這樣問,便憤憤然說道:“少俠有所不知,每次寧公子到這裡買書,隻要被柳家的人撞到,就免不了被欺負,如今更是變本加厲。他們這些人,看著光鮮亮麗,其實最不是東西!”
她忍不住爆了個粗口,跟她靜雅的氣質極不相符。
有人低聲喝道:“死丫頭,你不要命了,亂嚼什麼舌頭,柳家勢力滔天,捏死你,比捏死一隻蟲子還容易,要是被他們聽見,我們全部都的完蛋。寧家已經不行了,為他們說話乾什麼?”
女子攥著衣角,“可是......”
“可是什麼可是,管好自己的嘴,以為自己是誰,林隊嗎?”那人壓低嗓音道,還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外麵,沒人聽到她說的話,否則,她們以後恐怕很難在朝陽城立足。
她年齡稍長,又看向寧川,連忙解釋道:“這位少俠,讓你見笑了,這死丫頭胡言亂語的,怕是春心動了,喜歡上了那位寧家公子,所以才語無倫次,還請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我才沒有......!”女子咬著嘴唇,辯駁道。
“死丫頭,趕緊去後麵待著去,今天不許再出來!”
寧川淡然道:“我倒是和這姑娘一樣,也看不慣柳家的做派。”
女子喜出望外,像是遇到了知音。
中年婦人又掃了眼寧川,她眼神老辣,似乎看出了對方的心思,低聲道:“這位少俠,看在你買了這麼多書的份上,我給你一句忠告,在朝陽城,千萬不要去得罪柳家,能避開就避開。這些貴族之間,爭強好勝,爾虞我詐的,還是不要攪合進去為好。況且如今寧家也不比以前了,沒有必要為了寧家,去得罪柳家。”
寧川心不在焉,點了點頭。
他為寧家付出了很多,不能再多,可還是被趕了出來。
......
“這種問題都答不上來,簡直笑話,都說寧家四公子博古覽今,我看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!”柳如風譏笑道,他提出很多荒誕的問題,就是為了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寧家。
寧澈咬牙,雙眼充滿血絲,很多問題,無法回答。
“哦,我記得你們還有個什麼天驕,是叫什麼寧川來著,可惜他也變成了廢物一個,都不敢露麵了,這次的北域第一武鬥會,你們寧家恐怕要作壁上觀,給人加油助威去了吧!”
寧澈攥緊拳頭,“這次武鬥會,我們自然會參加,等著看好了!”
柳如風點了點頭,笑容玩味道:“嗯,有膽量,不過,參加武鬥會,光靠膽量是不行的,你們兄弟幾個,加起來連我小妹也打不過,我看還是省省,不如讓你的姨娘們出來應戰如何?”
“太老了,武鬥會不收的,要去也隻能去怡香樓!”旁邊的女子嘴巴惡毒,雙臂環胸,像是一隻驕傲的野雞。
寧澈身形暴起,像對方撲殺過去,“我跟你們拚了!”
“找死!”柳如風冷哼一聲,對方主動出手,實在太好不過,他們兄妹幾個處心積慮,就是要徹底打垮寧家。
隻要銼掉一個家族的骨氣,就可以讓一個家族徹底湮滅。
柳如風腳步輕靈,如春風化雨,隻是幾個輕鬆轉身,就將對方打落在地。寧澈的修行天賦不佳,好詩書,不愛習武,如今隻是煉氣境初期,而柳如風已是八脈境,他哪裡是對手?
前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,可誰也不敢插手。
他們明知是柳家仗勢欺人,可誰也不敢多說什麼,甚至不敢流露出不悅的表情,不少人見風使舵,在為柳公子叫好!
“有種殺了我!”寧澈怒目圓睜,嘴角滲出血跡。
柳如風將他踩在腳下,輕鬆笑道:“殺了你,我怕臟了手,本公子隻是想讓你漲漲見識,讓你知道點規矩,以後見到我們,可要主動打招呼,不要掉頭就跑,弱者生來就是要向強者臣服。”
一個小男孩衝了過來,大喊道:“不許打我哥哥!”
柳雅橫在身前,按著他的腦袋,冷笑一聲,“看來你們寧家真是沒人了,乳臭未乾,跟你那廢物哥哥一樣,滾回家喝奶去!”
小男孩拳打腳踢,卻怎麼也夠不著,急的哇哇大哭。
“燦燦,不要過來,快回去!”寧澈喊道,眼中滿是淚水。
寧燦猛然跳了起來,像是一頭小老虎,咬住女子手腕。
柳雅吃痛不已,花容失色,抬腿將對方踢飛。她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,忍不住嬌喝一聲,反手又是一掌,氣勢淩厲,向對方劈去,“小畜生,敢咬我,你給我去死吧!”
一道身影轉瞬而至,快若遊龍。
不遠處的柳如風驚呼一聲,“小妹當心!”
柳雅不明所以,這一掌猛地落下,沒能得逞,反而被人一拳轟出,整個人倒飛出去,將邊上的木架砸的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