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台上,兩人都注視著場中的修長身影。
鋒利的眼神如刀,像是要刺破他的麵具,看他個真真切切。
遙想多年之前,有個天資絕豔的少年,一人一劍,在這裡挑戰北域的天才妖孽,挫敗各路高手,年紀輕輕,就做到了真正的同境無敵,打的無人敢應戰,最終隻得給他冠上‘北域第一天驕’的稱號。即便多年過去,他的輝煌事跡,仍然無人可以超越。
“看來,對方的金蟬脫殼之法,也在他的意料之中,能以這樣的方式破解,確實巧妙!”白衣少年緩緩說道。
這種高超的戰鬥手法,確實很像他的一位故人。
“這人的手法,確實跟他很像,可這個人氣息綿長,經脈穩固,恢複能力極強,遠超尋常修士,不可能是他。”白衣少年收回視線,哀歎一聲道:“寧老六身中奇毒,氣海和經脈被廢,彆說來武鬥場,就連跟普通人一樣修行,都很困難。”
“那有沒有可能,他的毒已經解開,又回來了?”
女子這般說道,聲音中透著一絲希冀,卻又沒什麼底氣,當年他身中奇毒,大半個北域都束手無策。這樣的說法,隻是自欺欺人,她分明還記得,少年曾笑著向她告彆。
那是走向死亡的告彆!
白衣少年有些悵然,自從他走了之後,整個北域都變得無聊,沒有人再來商盟搗亂,也沒有人‘欣賞’他的詩詞。
如今隻能希望他能堅持活下去,至於解毒,已經成了奢望!
“他離開的時候,毒就已經深入骨髓,無藥可解,就算讓他找到寶藥,得以緩解,也難以修複氣海和經脈。”白衣少年道,他的內心深處,何嘗不想看到故人重返戰場,可事實並無可能。
女子歎了口氣,像是被人突然從夢境拽回了現實。
是啊!
不可能是他!
雖然他創造過很多奇跡,不管是在武鬥場,還是在北域,可他終究是凡人之軀,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,如果他還活著,應該十六歲了!
她多麼希望看到,少年還能再次站在場上。
白衣少年道:“他好像打完了,我去探一探他的底。”
“不用了,如果他真的想隱藏身份,我們也不必當麵拆穿他,那樣會讓他難堪,是與不是,我們很快就會知道。”
“我都看不出來,彆人怎麼會知道?”
“不知道,也有不知道的好!”女子歎了口氣,轉身離開,其實她也很想知道答案,不過她很清楚,這樣的希望十分渺茫,她很害怕,最終得到的,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,“你也彆愣著了,晚上還有長老會,商討武鬥會的事,最好彆遲到。”
“啊!又得聽那幫老家夥吵幾個時辰,我要瘋了!”白衣少年轉身望去,璀璨的瞳孔閃爍,“寧老六,真的會是你嗎?”
......
寧川帶著拓跋千葉去領取獎勵。
不少人都投來仰慕的眼神,低聲議論著,今日一戰,他們都成了武坊的新秀人物。一個在地級武鬥場連勝三場,一個在玄級武鬥場斬獲十連勝,不管是哪一個,都十分令人看好。
這次的北域第一武鬥會,想必又有看頭了!
“洛羽,你真是太厲害了,竟然一口氣就拿下十連勝,你是沒看到,現在有好多人崇拜你呢!”拓跋千葉嘰嘰喳喳,恢複少女本性,認真打量著寧川,像是要把他看透一樣。
“你該不會真的像他們說的一樣,是某位高人坐下弟子?”
寧川笑了笑,淡然道:“我要真是高人弟子,怎麼會隻是煉氣境,剛才不過是運氣好,多贏了幾場。”
“我才不信呢!”少女喃喃。
寧川問道:“你呢,地級武鬥場,打的可還順利?”
“馬馬虎虎,隻贏了三場,跟你比還差得遠!”千葉歎了口氣,原本勝了三場,還有點小得意,想找他炫耀一番,沒想到這個家夥直接拿了個十連勝,讓她感到開心的同時,又有點小失落。
在她心裡,總是想比朋友更勝一籌的。
“你這樣比可不對,據我所知,朝陽城很多天才妖孽,都集中在地級武鬥場,你能在那裡連贏三場,可比我在玄級武鬥場贏十場困難多了!”寧川說道,隻能這樣勸慰。
這也是事實,很多昔年的老對手,如今應該都在地級武鬥場。
更為驚豔的,說不定都已經進入天級武鬥場了!
不過,他現在也無需想太多,不管彆人如何,先走好自己的路,做好自己該做的,這也是他一貫做事的風格。
兩人很快來到了領獎處。
各種各樣的獎品疊放,有的放在水晶櫃台中,有的漂浮在空中,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,十分絢麗。
商盟不愧是北域第一大組織,這樣的底蘊,已經超越世家大族。
寧川取下手環,遞給櫃台後的年輕侍女,她們看上去柔柔弱弱,可實際上,都是煉氣境以上的修士,有的甚至到了八脈境。當檢測到手環信息的時候,女子不由地多掃了寧川幾眼。
短短一天時間,就拿下了十連勝,此前還沒有人做到。
“姐姐,那個是什麼類型寶術,是槍術嗎?”拓跋千葉突然問道,指向浮在遠處的寶物,距離太遠,她看不真切。
年輕女子回頭看了一眼,說道:“那是地階寶術,破風槍訣下卷!”
“破風槍訣,真是的是破風槍訣下卷?”千葉高興的跳了起來,
她從小練槍,可破風槍訣始終殘缺不全,哥哥幫她苦尋多年,也沒有找到,如今竟然在這裡出現,“多少靈源石,我要買下它。”
這是她最夢寐以求的東西,比任何術法都要稀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