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此之外,彆無他法!”白發老者堅定道。
寧川不語,這是一條不歸路!
世間再強大的修士,隻要抽去心頭血,就會變成廢人一個,這樣的修行之法,甚至比天誅毒還要可怕,無異於飲鴆止渴。
“該說的,都已經說與你聽了,至於怎麼選擇,你自己決定,想要獲取力量,必須要付出代價,沒有人可以不勞而獲!”
白發老者感慨,義正言辭,說的很有道理。
“我若學此法,供養這塊精魄,對你應該也有好處吧?”寧川道,居高臨下,眸子發亮,盯著寸餘高的白發老者。
這小老頭,看似雲淡風輕,實則在循循引誘他。
隻是演技,有點蹩腳!
“哎,你這小娃娃,年紀輕輕的,哪兒來這麼多心眼?”白發老者哀歎一聲,被看的發毛,“我也懶得瞞你,老夫的肉身被毀,殘留的這道神識也很虛弱,全都依靠這顆凶獸精魄,如果它徹底喪失活性,要不了多久,我也會無處藏身,徹底死去。”
寧川道:“這幾千年過去了,不都好好的嗎?”
白發老者神傷,憂鬱道:“可我不想這樣活著,這幾千年裡,我連一個可說話的人也沒有,如果不是為了複仇,為了那最後的一點念想,我恐怕早就死去,不會活到今日。”
有那麼一瞬間,寧川看到他的眼中有亮光劃過!
自己,也不想這樣活著。
可又不忍心死去!
“隻有它完全綻放,徹底恢複活性,我才有機會恢複神識,重塑己身,總而言之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”
寧川道:“那這麼說,你跟這塊精魄,是一條繩上的螞蚱?”
“這個說法,好像也沒錯。”
“如果我將這塊精魄融入體內,那會怎麼樣?”
“那我們三個,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!”白發老者道:“你若選了這條路,必須心甘情願供奉心頭血,而且一旦做出選擇,便不可以反悔,否則,會被吞噬已身,萬劫不複!”
“還有呢?”
“還有就是,這顆饕餮精魄已經擱置太久,想要徹底恢複活性,需要很長時間,說不定是一百年,甚至一千年。在此期間,都需要你的心頭血供養,而且對血液的要求,會越來越高,直到完全恢複,期間若有差錯,你必死無疑,我也逃不掉。”
寧川臉色一沉,喃喃道:“這樣一隻吸血鬼,誰供的起啊?”
“常人當然供不起,不過,老夫看你,倒是有些潛質!”白發老者仰頭盯著寧川,眯著眼,像是在打量砧板上的豬肉,“你能抗住天誅毒這麼長時間,想必有點東西。”
“而且最重要的是,你擁有一顆赤子之心!”
寧川疑惑,“這你也能看得出來?”
“廢話,我當然看得出來,老夫是誰,縱橫四海,打遍天下無敵手,天上地下,唯我稱尊,什麼樣的人沒見過?你的心是黑是紅,是忠是奸,老夫一看便知!”白發老者振振有詞。
寧川小聲咕噥,“那你當年,還能遭人暗算?”
白發老者隻當聽不見,繼續說道:“你雖有一顆赤子之心,可血液的質量和數量,都遠遠不夠。不過你放心,隻要你選了這條路,咱們就是盟友,老夫自然會想辦法幫你。”
“你現在這樣,能想什麼辦法?”寧川看向白衣老者,這小老頭,除了嘴皮子厲害,好像沒彆的本事,總不能真搭個草台子,讓他去唱戲賺錢吧?......嗯,或許也是個方法。
“笑話,老夫乃是上界尊者,無所不知,無所不曉,雖然肉身隕落,但是幫你個下界小修士,還是綽綽有餘。”
寧川不太相信,“然後呢?”
“老夫年少成名,遊曆世間,遍覽天下古籍,精通茶道、花道、棋道、劍道、符道、槍術、煉藥術、馭蟲之術、陣法、奇門遁甲、詩詞歌賦......老夫就不多吹噓了,你能想到的,老夫都可以教你。”
寧川一臉黑線,您是一點也沒吹噓啊!
“當然了,這些都不是最緊要的,如果你覺得辛苦,還有彆的途徑,老夫會一點采補之術,你想學,我也可以教你,專人授課,包教包會,這也是補充血氣最快的方法。”
寧川:“......”
寧川無語,這人口氣不小,卻也不像是在騙人,不過怎麼看,也不像是什麼好人,“敢問前輩,如何稱呼?”
“老夫姓楚!”
“楚老魔!”
“......是楚天尊!”白衣老者憤懣。
這小子真是難纏。
不過,這小子擁有赤子之心,而且天資不錯,是個可塑之才,如果錯過了,不知還要等多少年,還能不能等到?
“小子,話就跟你說到這裡,總而言之,路就在腳下,怎麼走,你自己選擇。如果你不甘平庸地死去,那就相信我一次,老夫願與你同舟共濟,登臨絕世,再創輝煌。”白發老者肅穆,衣衫飄舞,看著上蒼的方向,眼神堅定,閃爍著光芒。
寧川笑了笑,他也看向天際。
一張精致的笑臉浮現,兩個酒窩,笑盈盈地看著他。
“好,我答應你!”
寧川攥緊拳頭,他的世界很簡單,也很純粹。
隻要能夠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,彆說是剜心之痛,與惡魔為伍,就算是萬劫不複,他也在所不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