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子書的飲食一直由家庭營養師打理,高油高脂高鹽的食品基本不沾,但也沒露出嫌棄的神情,隻說,“我已經刷過牙了,你們好好吃吧。”
眼神絲毫沒有流連,直逼向從浴室走出來的韓奪。
韓奪漲了經驗教訓,洗完澡穿好休閒長衣長褲,墨黑的發絲擦拭到半乾,側著脖頸用手指穿插在發根間撥動。
即使如此,顧子書還是最先注意到他黑如玄漆點染的眼眸,眼瞳中搖曳的冷光剔透通亮。
顧子書主動上前與他道歉,“今天早晨那陣子睡蒙了,以為自己還在家裡,哪個沒規矩的傭人隨便進我的畫室,才講了那句叫你滾的話。”
韓奪冥冥中暗了眼神,如天然琉璃般粹亮又對稱的眼珠子,令顧子書無端興奮,甚至連頭頂的倒計時器持續性閃爍幾次都沒注意。
還有韓奪冷冰冰講話的嘴唇,也是不薄不厚恰到好處的對稱。
顧子書一整天沒能抓住創作手感的晦氣一掃而空。
直到韓奪很沒給麵子,單手插兜裡微握成拳,“你講這些話跟我有關係嗎?起碼我覺得很沒有必要,如果真心認為不好意思的話,應該先把陽台裡那堆東西清理乾淨,學校能同意你在宿舍裡肆意妄為,在教學樓裡給你設定一個專門的畫室也是輕而易舉。”
顧子書即使再沉迷於優秀器官的誘惑中,也能發現對方鮮明的排斥感,正在以詭異的速度擴散開來。
不由拿出少爺應有的驕矜問道,“教學樓,你說的是我家捐給A大的那幢∞型藝術綜合大樓?”
韓奪竟想笑了。
弟弟。
弟弟。
好一朵嬌花似的弟弟。
一旁吃喝的兩個體育生立刻以野獸直覺發現,這倆大一新生之間充斥著火光電石,一觸即燃的強烈矛盾感。
不等兩人救場,韓奪也全無爭吵的意思,掏出手機看了眼不停震動的信息,換了語氣,“翔哥,我今晚有事可能不回宿舍,你能找個人幫我頂鋪嗎?”
羅翔順利接住話題,“成啊,明天給我再捎一盒周黑鴨的鴨腸炒飯,最近想吃辣的。”
韓奪披上外套走得匆忙,顧子書瞄他兩眼,問羅翔,“頂鋪是什麼意思?”
solo夜總會內,米唐正被一群紈絝子堵在包廂裡罰酒,小仙男的酒量原本還不錯,要長這樣的臉蛋還敢出來賣酒,最後就是賣身了。
逮住他的人並沒有動手動腳的意思,無非是生活缺乏激情,需要從另外一些事情中取樂罷了。
快樂必然是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上才最夠味的。
米唐紅白黑三種酒摻起來灌,再好的酒量也頂不住深水炸彈的威力,不一陣便開始抱著紅酒瓶小聲犯嘔心。
為首的長得不錯,絕對是玩主裡挺會折騰人的,被兩個漂亮的小母0左擁右抱,眼神裡散漫著得意,威脅說,“你敢吐一口試試,這酒四萬一瓶,從上麵湧出來,就從下麵再喂進去。”
兩個漂亮小母零無不拍手稱快,瞧向米唐的眼神刻薄陰狠,恨不能在那張仙氣十足的臉蛋上割幾刀似的。
韓奪走進包廂的瞬間,門口的保鏢們立刻衝出來四個,把人團團圍住。
韓奪不緊不急,“裡麵的那個有艾滋病,不讓我進去的話,恐怕傳染得就不是一兩個人了。”
保鏢被他義正嚴詞地唬住了,打開門縫朝裡麵取樂的李子航道,“少爺,他說......”
韓奪雖然隻有19歲,長年累月的奔波使得他的體格挺拔精壯,很容易挺身閃進半米寬的門縫中。
朝暈暈乎乎的米唐喊道,“你得了那種病就不要出門害人,喝那麼多酒萬一吐出來,噴誰身上誰倒黴。”
韓奪一身正氣又講得信誓旦旦,整個包廂內的靡靡之音全部暫停,都被那種病究竟是什麼病鎮住了。
要知道,他們這些玩男人的每個月都要去做一次血液檢查,碰的東西都要乾淨清潔,最好隨身帶著健康證明。
米唐暈乎乎聽見韓奪的聲音,再暈醉的心也立刻吞下億噸定心丸,隻是韓奪講話越來越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