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雲州聽得直笑,“都老了,還要氣勢?”
“老了怎麼就不能要氣勢了?老了我也得是個厲害的老太太。”
她一邊說一邊伸出手,朝他腿上按去。
蕭雲州看著她像模像樣地按了幾下,就問:“你懂醫術?”
“不懂啊!”她實話實說,“一點都不懂。”
“那你這是……”
“就是單純的占你些便宜。”
蕭雲州:“……”
“阿離,咱們是合法夫妻,你如果實在想占我便宜,可以大大方方的占。”
“我這不是挺大方的麼!”她又在他腿上摸了兩把。
這人長得帥是有優勢哈!
蕭雲州十分無奈,“這腿姚太醫看過,治不好的。如果將來你要嫌棄我是個瘸子,那你出門就不用帶我。我就在家裡待著,等你回來一起吃飯。”
“那倒不用。我是不懂醫術,但我沒說找不到能治好你的人。”慕長離收回手,“等著吧!晚上我找個能治的來,非把你這腿治好了不可。”
蕭雲州將褲腿放下來,倒是對她說的話有幾分期待。
還不等他表達一下這種期待,慕長離又問了句:“昨天我聽到北陸跟你說話,提到了一個叫瓊華的人。那是誰?”問完,趕緊又給自己找補,“你要不願意說也沒事,我不是好打聽的人,我也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。實在是你倆就站在門口說話,雖然聲音很小,但你知道的,我這耳朵靈,聽得清清楚楚。”
蕭雲州抬手往她頭上揉了一把,小姑娘剛睡醒,頭發本來就亂糟糟的,他這麼一揉,更亂了。
“沒什麼不能說的。我們能在門口說話,本意就沒打算瞞你。
我沒主動對你說,也不是不想說,就是覺得這事兒沒什麼可說的。
對我來說不過就是西關軍中一個正常的消息通傳,且北陸不隻通傳了瓊華,還通傳了其他將士。
我不知道你對這個感興趣,但現在知道了,便與你講講。”
慕長離點頭,“行,你講講吧!反正閒著也是閒著。
不過講之前,你先把行李搬回去,省得一會兒芙蓉她們也醒了。”
蕭雲州起床搬被子,再把慕長離的床榻鋪好,慕長離一翻身,又爬上去了。
他一愣,“不是起了嗎?”
“嗯?不是講故事嗎?”
他懂了,這是要坐著講。
“行。”他也坐了下來,與她說起西關。
“我回京數月,總共也就接到西關那邊送來的這一封信。
信是兩個多月以前的,因為入冬了,驛使走得慢。這信經了一個大年,這會兒才送到。
信上倒也沒什麼特彆的內容,就是說我走之後,西關大營一切如常。
將士們每天練兵,練得差不多了,就找淩江國打上一仗,實際操練一番。
打仗的時候依然有傷,但已經沒有亡了。
淩江國如今對於西關大軍來說,基本構不成任何威脅,甚至他們閒著沒事的時候,還會潛入淩江國邊境兩城,去撈點那邊的東西回來。
倒也不是搶百姓的,西關軍隻偷官戶。
那兩座城的府衙是我們重點關照對象之一,再就是其他官吏,還有大營的糧倉。
你說起的瓊華,是名女子,是前任鎮西將軍唯一的女兒,算是我的師妹。
將軍老來得女,夫人又在生下這個女孩之後病逝,故而將軍非常疼愛她。
本打算把她嬌養在將軍府,做一輩子西關的大小姐。
可是瓊華自幼好動,在家裡根本待不住,經常偷偷跑到營裡看將士們練兵。
老將軍沒辦法,又覺得她實在有天分,隻好教她習武。
可惜沒過多久,老將軍就戰死了。
後來瓊華的武學,基本是我和軍中副將教的。”
慕長離聽出門道了,“小師妹,青梅竹馬,師父又於你有恩。所以在你師父臨死之前,怕是要交待一些話給你吧?比如說讓你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瓊華之類的。”
蕭雲州盯著她想了一會兒,忽然問道:“阿離,你是在吃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