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瑜確實一直在看慕長離。
或者說,是沈鏡一直在看慕長離。
沈瑜不理解,還在問:“你為什麼那麼在意那位王妃?”
沈鏡說不好,她就感覺很恐懼,好像慕長離能吃了她。
於是她跟沈瑜商量:“能不能找個什麼理由,我們回去?你如果想來,回去之後我們換回來,你自己來,我實在不想麵對那位王妃。”
沈瑜不解:“為什麼啊?而且我們來都來了,怎麼回去?
你以前認識那位王妃嗎?”
“不認識。”沈鏡說,“我有一種感覺,她能看穿我們。”
這麼一說,沈瑜也緊張了。
“你,你說什麼?她,她能看穿我們?
她為什麼能看穿我們?她不就是個王妃嗎?她又不是捉鬼的道士。
何況,沈鏡,你是鬼嗎?”
沈鏡想了想,說:“不是。”
“那你是妖怪嗎?像狐妖那種。”
沈鏡又想想,“也不是。”
“那不就行了。既不是鬼,也不是妖怪,你就是跟所有人一樣的大活人,你怕什麼?
你是不是知道西疆王妃的男人是管大理寺的,大理寺又專查詭案,所以心虛?
我跟你說,不用心虛,那狐妖被大理寺清除,是因為它們就是妖怪,而且還傷害人命。
但你又不是妖怪,我們又沒害人命,大理寺有什麼理由抓你?”
沈鏡覺得她說得對,“確實沒有必要心虛,我們又沒做壞事,不用心虛。”
話是這麼說,但該害怕還是害怕,該心虛還是心虛。
孟大人和孟夫人帶著小皇孫到花廳了,眾人紛紛上前祝小皇孫生辰快樂,沈家和謝家拿出了禮物,什麼金鎖玉鐲之類的,都非常貴重。
孟婉如的兄嫂也送了很多東西,哥哥家的孩子一直拉著小皇孫的手,說:“你不要怕,大家都是來給你慶生辰的,你隻要接過東西的時候說聲謝謝就好,要懂禮貌。”
慕長離也有東西送,除去庫房裡找出來的那些玩意,她還送了一個玉墜子。
特地囑咐孟婉如:“你自己編個繩子,給他隨身帶著,除了洗澡和睡覺,其它時候儘可能都彆摘下來。戴在身上,保平安的。”
孟婉如想起太子府出事那會兒,慕長離借給她的那個鐲子。
她把鐲子戴在手腕上,果然就逃過了那場大難。
她一把將墜子接過來,壓低了聲音跟慕長離說:“大恩不言謝,這東西我一定給星兒戴在身上,戴一輩子。”
慕長離笑笑,“那倒不至於,十八歲之後就無所謂了。”
孟府的下人已經開始擺宴,兩桌宴席每桌都有二十個菜,非常豐盛。
小皇孫一直坐在孟夫人身邊,手裡拿了幾樣大家送的東西在玩,十分乖巧。
慕長離注意到沈玫坐下之後,眼神時不時地就往旁邊男賓那桌瞄一眼。
她順著沈玫的目光也看過去,正好看到謝文遠。
“那人是誰?”慕長離小聲問孟婉如,“坐我弟弟旁邊的那個年輕人。”
孟婉如看了一眼,“你是說文遠?”然後就笑,“長離,你說話總是很老成。
還年輕人,人家比你大好幾歲。”
慕長離摸摸鼻子,才想起來自己今年十六。
算了,“坐我弟弟旁邊那位大哥,是誰?”
孟婉如捂著臉笑了一會兒,然後說:“謝家的兒子,謝文遠。
以前我母親幫著沈玫給兩家說過親,過程非常坎坷。
第一次沈家不乾,第二次謝家不乾。
氣得我母親說再也不管他們兩家的事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