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,此時此刻卻莫名地起了一種關聯。
慕傾雲知道這種關聯極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,畢竟她們從模樣來看是真的不像。
可就是有一種很相像的感覺,說不清道不明,讓她心裡煩躁得很。
慕傾雲揪著領口的手又收緊了些,風太大,灌進領子讓她很冷。
今日她穿的還是那身白狐毛領的衣裳,太子送的。
她很喜歡這件衣裳,特彆是領口和袖口的狐狸毛,又柔軟又暖和。
太子送這衣裳來時說過,這種白狐的皮毛很難得,不但要成年的白狐,還得是那種在雪山深處生長了多年,帶有些靈性的白狐。
除此之外,想要保持皮毛油亮有光澤,最好是活體生剝。
也就是說,這身皮毛,是在白狐活著的時候剝下來的。
確實光澤感很好,手感也好。
隻是……
慕傾雲揪著領子的手稍微放鬆了些,可能是自己怕冷,把領子揪得太緊了,脖子有點勒。
她鬆開手,動了動頭,還是勒。
她又抬起手,想把領子往下拽一拽。
卻發現根本拽不動。
毛領子好像有了生命一樣,開始在她的脖子處收縮。
也就是一愰神兒的工夫,慕傾雲就已經有窒息感了。
她害怕了,拚命地搖著珠蘭的手,然後指著自己的脖子,聲嘶力竭地喊道:“快!快看看我這衣裳,好勒人!快把領子給我扯開!”
珠蘭向她衣領處看去,卻見衣領好好的,離脖子還有一段距離呢!根本不可能勒人。
但慕傾雲卻做出了被勒到喘不過氣的表情,一雙眼睛都瞪得老大。
珠蘭害怕了,趕緊問道:“大小姐這是怎麼了?這衣領子沒什麼毛病啊!好好的啊!”
慕傾雲急了,“它勒我!我快喘不過氣了!它就要把我給勒死了!”
她拚命用手抓著衣領,珠蘭也幫她扯了幾把,但窒息感還在。
珠蘭著急了,“會不會是大小姐因為老爺的事過於擔憂,起了癔症?大小姐彆去想衣領的事,這衣領子一點都不緊,不勒人的,小姐彆去想它,隻管大口呼吸!”
慕傾雲照做,過了一會兒果然好了一些。
她害怕了,緩過來之後立即把領口全部扯開,任由風雪灌入也不怕。
冷總比上不來氣強。
她轉了彎,不再往府門的方向,而是要回自己的院子。
珠蘭問:“小姐不去太子府了嗎?”
慕傾雲說:“你去!拿著我的名帖向太子府求助,就說我父親病了,求太子幫忙請位太醫到長寧侯府來。就說我也病了,急火攻心,也需要太醫。”
珠蘭點點頭,“那奴婢送小姐回房,然後就去太子府。”
慕傾雲沒說什麼,一路扯著領子回了自己屋裡。
一回了屋二話不說就開始脫,直到把身上所有衣物都換過一遍這才鬆了口氣。
她死盯盯看著先前那套衣裳,明明那麼喜歡的衣裳,此刻再看卻覺得是個邪物。
她跟珠蘭說:“你帶著這衣裳一起出府,找個沒人的地方扔掉。”
珠蘭卻提醒她:“怎麼說也是太子送的,萬一過後太子殿下再問起,小姐沒法交代。
而且這衣裳也沒怎麼樣,奴婢剛才瞧得真切,衣裳好好的,隻是小姐覺得有東西在勒自己,但卻不是這衣裳。
所以衣裳還是留一留吧!彆把事情做得太絕。”
慕傾雲沒吱聲,算是默許了。
珠蘭急匆匆地出門去太子府,慕傾雲這邊卻叫了那位素衣丫鬟進來侍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