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有人絆了我的腳。”她想起來了,“對,就是有人絆了我的腳。
我本來站得好好的,突然被絆了一下。地上有雪,我站不穩,仰麵倒地。
後腦不知道磕著了什麼,特彆疼,可是我記得院子裡沒有什麼東西,地上除了雪,什麼都沒有。所以我到底磕到了什麼呢?”
她仔細回想,可惜這次是真的想不起來了。
“武哥,是有人想要害我嗎?會是誰呢?家裡也沒有彆人了,除了我爹娘,就是我哥哥。
我哥哥……”
阿昭打了個激靈,又想起那日見到哥哥時,從他眼裡看到的那一絲凶光。
她開始害怕了……
“是我哥哥害我嗎?就為了那一百兩銀子?”她從李武的懷抱裡掙脫開,然後問李武,“你給我爹娘的一百兩銀子,有沒有要回來?
既然我已死,那我們的婚事就是不成了,你有沒有把聘金要回來?”
李武搖頭,“你哥哥的孩子病了,那銀子被他拿去給孩子治病。據說是搶走的,你爹娘怎麼攔都攔不住。後來你在家中停靈三日,你哥哥一直都沒有出現。
你爹爹讓我不要生他的氣,說他的孩子病得很重,他實在是走不開。
我當時一心想著你的事,哪有心情理會這些。
直到你下葬的前一晚,我聽到你爹娘說話。
他們吵了一架,你娘質問你爹爹,說她的女兒就白死了嗎?
你爹爹說,要不然呢?總不能再搭進去一個做陪葬。
我開始懷疑你的死因,之後就越想越不對勁。
阿昭,你跟我去大理寺吧!這件事情一定要得個結果出來,我不能讓你死得不明不白。
如果真是意外,我不怪任何人。
可如果不是意外,那麼凶手必須得給你陪葬,無論是誰!”
阿昭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,她其實還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。
現在李武又跟她說她的死不是意外,這麼大的信息量,讓她一時半會兒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忽然,屋裡發出一陣響動,有說話聲響起,嚇了他們一跳。
“二位,先不必去大理寺,隨我們去見一個人吧!”
……
北陸和年妙帶著李武夫婦回了西疆王府。
慕長離這會兒已經睡熟了,幾人進院兒的聲音沒能驚醒她,倒是讓蕭雲州睜開了眼睛。
常年邊境生活,已經讓他養成了極淺的睡眠,一丁點的響動都可以立即睜開眼睛。
何況三人一鬼一起走進院子,響動實在是太大了。
他起身走到門前,將門拉開一些。
就看到李武手裡捧著個正在燃燒的香爐,在他身邊站著一名素衣女子。
北陸和年妙分站兩側,也正向他這邊看過來。
他衝著北陸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,然後將房門重新關上。
再回過身時,慕長離已經在榻上坐著了。
“有什麼事嗎?”她問。
迷迷糊糊地,睡眼惺忪。
蕭雲州抱起自己的枕頭和被褥走到她榻邊,將東西往榻上一放,伸手攏了一下她的頭發。
“北陸和年妙把李武夫婦帶來了。見見吧!”
慕長離歎氣,“以後能不能交待他們,有什麼事白天說?”
蕭雲州點頭,“好,我一會兒就交待下去。”
說完,又在慕長離額角輕輕按了一會兒,“辛苦你了,很困吧?”聲音溫柔,帶著歉疚。
慕長離擺擺手,“罷了,就是這個夜斷陰魂的命,也不怪你。我穿件衣裳,你把慕元青也叫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