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還都在鋪子裡忙呢!老板娘念我是新婚,讓我回來陪你吃個飯,再和你說一聲。
阿昭,你一個人在家怕不怕?要是怕的話,我看看夜裡忙完能不能趕回來。
但是京城宵禁,我回來也得是偷偷的,萬一被官差抓到,就要去牢裡了。”
阿昭趕緊告訴他:“我不怕,我一個人可以的。你就放心的在鋪子裡盤賬,不用惦記我。
你記得把門從外頭鎖上,我也把屋裡門插好,沒事的。”
李武點點頭,“我爭取快一些,最好明晚就能回來住。阿昭你彆多想,真的每年都這樣。”
李武出門了,從外頭把大門鎖了起來。
阿昭在他走後熄了桌上的香,然後把屋裡的門也鎖了起來。
她還是有點怕的,但是男人有事業要做,這她也能理解。
隻是她不知道,李武並沒有去錦繡坊,他隻是往錦繡坊的方向走了一段路,然後就拐了彎。七拐八拐地進了一條巷子,最終在巷子儘頭的一個小宅子門口停了下來。
此時天已經黑了,宵禁了,遠遠能聽到官差趕人立即回家的聲音。
他趕緊掏出鑰匙開門,又在裡麵將門緊緊插好。
這小宅子特彆小,比李武和阿昭住的那個還要小。
裡麵就一間正房和一個灶間,連廂房都沒有。
李武走進正房,關好了門,然後就來到一扇屏風後麵。
屏風後麵擺著張桌子,桌子上擺著個靈位,下方有個火盆。
火盆邊上放了個架子,架子上放著一件染血的衣裳。
李武把那衣裳剪下來一塊兒,點著了火,在火盆裡燒了起來。
沒多一會兒那片衣料就燒完了,他又取出些紙錢燒了一會兒。
然後起身將窗子打開,把屋裡的煙散一散,躺到榻上去睡了。
次日早起,洗漱完畢,立即離開這小宅子。
出門時遇著住在斜對麵的一位老婦人,老婦人奇怪地朝他這邊打量,打量了一會兒就過來問:“你是住在這裡的嗎?”
李武點頭,“算是,但不常住,這地方是我租的。”
“哦。”老婦人恍然,“怪不得跟我以前看到的人不一樣,原來是租出去了。可是怎麼不見你回來住呢?你就一個人嗎?”
李武“嗯”了一聲,“就一個人,平時都住在上工的鋪子裡,一個月偶爾會回來幾次。”
“不常住,不常住還好。要不然這小宅子地方偏,一天到晚見不著太陽,又陰又潮的,可不能住人。年輕人還是要住在陽光好的地方,不像我們上了年紀的,既沒有錢也沒有本事,想搬都搬不了,隻能在這邊湊合。”
老婦人對這地方滿腹怨言,說了一會兒就走了。
李武也匆匆離開,走了一段路又回過頭看了一眼,輕輕地歎了一聲。
這天晚上,李武回家了,跟阿昭說賬目都盤完了,今晚不用再去了。
他還告訴阿昭,明兒可以出去轉轉,但不能走太遠,怕她不認得路,走遠了回不來。
阿昭很高興,也因為過於激動,這一晚上都沒睡好,直到天快亮才沉沉睡過去。
李武早早就起來了,取了阿昭一件衣裳,走到廂房,將大量的香料倒進一隻大香爐裡,然後將衣裳架在上麵,仔仔細細地熏烤起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