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是跟從前一樣整日揮霍,那咱們家這點底子都不夠他揮霍到老死的。
到時候他的子孫後代怎麼辦?你想過沒有?他都不愛讀書,將來他養的兒子萬一跟他是一個德性,難不成一家人就等著餓死嗎?”
姚夫人在這件事情上沒有發言權,雖然心疼兒子,但她也覺得男人說得對。
見姚夫人不吱聲了,慕元青就道:“姚嬸,你們有沒有問過,姚軒為啥突然就開竅了啊?是有什麼人規勸他嗎?按說這種事不可能是睡一覺,做個夢,就開竅的吧?總歸是得有個什麼契機,或者是有個什麼人引導他。我倆從小一起長大,他也不像是自己就開竅的人啊!”
姚夫人苦笑,“彆說你納悶,我也納悶。雖說愛讀書了是好事,可他到底是因為什麼突然就愛讀書了呢?而且那個愛讀書的勁兒,就像身後有狼在攆他似的,不好好讀就挨咬。”
姚太醫則說:“依我看,就是長大了。
再者,前陣子不是病了麼!可能是生一場重病,懂事了。”
“那懂事得也太快了。”慕元青還是搖頭,“再說,我也病過,我怎麼還不懂事呢?”
“姚叔,昨天姚軒去哪了?昨晚上我看到他了。”
“昨天?”姚太醫看向姚夫人,“昨天他去哪了?”
姚夫人說:“具體去了哪裡也不知道,隻說出去轉轉,放鬆放鬆。
我想著他平日裡學習實在太累了,好不容易休沐一次,也不要總拘著他。
左右這京城內外他從小就玩遍了,也不擔心出什麼事,就由著他去。
是到晚上才回來的,天都黑了。元青你看到他了?”
“嗯。”慕元青點點頭,“在街上遇見的。那會兒就快要宵禁了,大家都在往家趕。
他把馬車趕得很快,一開始還沒看見我。終於見著了就停下來與我說話,三句不離勸我讀書。說什麼書中黃金屋,書中自有顏如玉。”
姚太醫哈哈大笑,“這小子,是真的鑽到學問裡去了。
也好,自己給自己些念想,書讀起來才有個奔頭。
他今年十六,翻過年就十七了,起步比彆人晚,是得抓緊些。
來,元青,喝酒!”
慕元青陪著姚太醫喝到挺晚,喝到後來還拉著原本站在邊上看熱鬨的年妙也一起喝。
直到把年妙也給灌醉了,他才心滿意足,打著酒嗝跟姚太醫說:“姚叔,我走不動了,我今晚就睡這兒了,你可不能攆我。”
姚太醫喝得也有點多,連連說:“不攆,不攆。你是我看著長大的,就跟我自己的兒子一樣。咱們家你也不是第一次住了,客院兒都一直給你備著呢!就彆走了。”
姚夫人沒法子,趕緊叫家中小廝去長寧侯府報個信兒,今晚就留慕元青睡下了。
慕元青拉著年妙,一步三晃地晃進了客房,往榻上一倒就開始打呼嚕。
有小廝進來侍候他更了衣,還給他擦了臉擦了腳。
又把年妙給抬到外間的榻上,也侍候著擦了臉和腳。
這倆人就閉著眼睛讓人一頓侍候,終於所有人都出去了,房門也關上了。
慕元青瞬間睜開眼睛,人也“騰”地一下從榻上坐起。
與此同時,年妙也坐起來了。
二人對視一眼,哪裡還有半點困意。
他們酒量本來就好,喝醉的狀態是裝的。
目的就是留在姚家,趁夜摸進姚軒的屋子,看看這家夥究竟在搞什麼鬼。
說姚軒是自己開竅想要讀書了,慕元青是打死也不信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