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元青是個講究人,講究的是串門不能空手去。
他出門之後先去逛了趟小集市,買了張記的點心李記的熟食趙記的酥糖還有麻記的煎餅。
又搜刮了一些小商販賣的小玩意,不值幾個錢,但是花裡胡哨地好看又好玩。
然後才跟著芙蓉去了西疆王府。
芙蓉覺得三少爺實在是太懂怎麼得人心了,這些東西加起來沒花到二兩銀子,卻把四公主給哄得北都要找不著了,一個勁兒地說元青哥哥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。
慕元青覺得被小胖球四公主叫一聲元青哥哥特彆帶感,於是就哄著她多叫幾聲。
四公主屬於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的,慕元青讓叫她就叫,一聲又一聲的元青哥哥元青哥哥,把個慕元青給叫得五迷三道的,瞬間覺得花樓的酒都不香了,還是在家哄孩子有意思。
慕長離也不著急,由著他倆玩了一陣子,直到把四公主給玩兒累了玩兒困了也吃小吃吃飽了,這才讓嬤嬤帶到廂房去休息。
終於屋子裡安靜下來,她這才問慕元青:“姚軒怎麼樣?病全好了吧?”
慕元青一邊在她這間屋子裡走來走去,一邊說:“都好了。城外的事情一解決,第二天就好利索了。特彆是你跟姐夫大婚之後,他跟我說,突然之間就感覺神清氣爽,精神頭兒甚至比從前還足上百倍。嗯,我也有這種感覺,也不知道為什麼。”
慕長離心裡算計著,應該是她的喜轎抬到城外,散去了城外沉積了三百多年的怨氣。
他們這些經曆過鄭家軍冤魂現世的人,不管生病的還是沒生病的,多多少少也都會有些感應,覺得神清氣爽是正常的。
她相信不隻姚軒和慕元青有這種反應,城牆上看到過鄭家軍出現的官兵、城裡聽到過喊殺聲的百姓,還有那個送過慕元青和姚軒的車夫,以及這些日子誤打誤撞在夜裡看見過鄭家軍的所有人,應該都會在她大婚當日心有所感,恢複健康。
慕元青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兒,然後就感歎:“你這屋子真挺好,雖然沒有天舞軒看著華貴,但除去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,我覺得這裡住著才正舒服。
特彆是辟出來的這個小書間,平日裡寫寫畫畫的著實方便。”
慕長離仿佛見了鬼,“你居然認為屋裡有個小書間更方便?我以為你更想在屋裡隔出來個酒架子,上頭擺滿了好酒,半夜渴了都能喝兩口。”
“我又不是酒鬼!二姐姐你太能埋汰人了。”慕元青不乾了,“我雖然平時是愛喝花酒,但人都是會長大的嘛!就好比近日我就覺得喝花酒也沒什麼意思,又覺得讀書似乎也沒有那麼枯燥乏味。哎呀,反正姚軒都能堅持的,我覺得我也能,我不能輸給他。”
慕長離不解,“姚軒堅持什麼了?”
“堅持讀書了!”慕元青說,“有好幾天了,叫他出來喝酒他都不來,說自己要讀書,將來要考取功名。還勸我不要再不學無術,那樣是沒有前途的。”
慕元青說到這裡擺擺手,“哎呀不說他,沒意思。不出來就不出來,又不是少他一個就湊不成局了。大不了以後我也多讀點書,當然,那都是後話。
二姐姐,今兒你把我叫來是為了什麼?總不能是為了讓我陪孩子玩兒吧?”
說完又問邊上的芙蓉:“不是真的為了陪孩子玩兒吧?”
芙蓉沒說話,慕長離已經站了起來,開始在屋裡找東西。
慕元青不解,“你找什麼呢?”
慕長離說:“我想找一根大棒子,一棒子把你給打暈。”
慕元青一臉驚恐,“這是為何?我又沒惹你!我打從進來就沒閒著,孩子讓我哄得好好的,我還以為你會高興,能留我吃個晌午飯。這怎麼說打人就要打人呢?”
慕長離不理他,隻是認真地問道:“你說我一棒子把你給打暈,然後請姚太醫過來,他能不能把你給治好?”
慕元青光是想想都覺得後腦勺疼,“能不能治好的,那要看你打到什麼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