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香沒有經曆過高家的事,所以她不理解芙蓉的話。
對於老夫人的病,她還是傾向於府裡有人紮小人兒。
“二小姐彆小瞧這種把戲,這玩意它能一直流傳至今,就說明還是有一定用處的。”
因為老夫人昨晚鬨病,今日雖不是晨昏定省的日子,但女眷們還是都去蘭花院兒了。
慕長離也去了。
因為崔媽媽的話,她特地觀察眾人,看誰都像賊。
特彆是秦莊儀,慕長離還特地提了句:“聽說大夫人為我準備嫁妝,是迫於祖母的施壓。大夫人會不會因此記恨上祖母?”
秦莊儀心一哆嗦,趕緊道:“怎麼會?不會的。老夫人說的都是對的,我身為當家主母,為家中姑娘準備嫁妝是理所應當之事。”
慕長離點點頭,又看向慕傾雲。
“聽說有些東西還是從原本準備給大姐姐的嫁妝裡拿出去的,大姐姐生氣嗎?”
慕傾雲亦道:“不生氣。就算祖母不說,我也是要給你的。你是我的親妹妹,與我血脈相連,我疼你都來不及,怎麼會心疼那點子身外之物。”
慕長離“嗯”了一聲,“那就好。”
說罷,又審視眾人,半晌,道:“各位,祖母近日病了,病症是總感覺有人拿針紮她的心口。
當然,不可能真有人膽子大到拿針紮長寧侯府老夫人。
但我的丫鬟給我提了個醒,她說怕是有人行那種紮小人兒之事。”
秦莊儀一聽這話就急了,“這是詛咒之所為,在我們南盛是明令禁止的!”
“是啊!”慕長離說,“所以我不相信有人會傻到乾這種朝廷都禁止的事,那樣害的可不隻是老夫人,還有她自己,以及整個慕家。
不過之前我也說過,慕家是好是壞,慕家人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關係。
所以一旦讓我知道有人乾那種勾當,那就彆怪我把她丟進衙門,讓衙門秉公辦案。”
秦莊儀再打圓場:“不會的,二姑娘多想了,肯定不會有這種事的。”
“希望是我多想,也希望這件事情就此打住。
祖母好,你們就好。
祖母不好,那這府裡就一個都彆想好。”
等到人們都走了,慕老夫人歎氣,瞪著崔媽媽道:“你到底還是跟她說了。”
崔媽媽勸老夫人:“瞞也瞞不住,二姑娘太聰明了。您若隻疼一次,以後不疼了那還好。可一旦再疼,以二姑娘對您的重視,就算您不說,她自己也能查出來。
何況這事兒凶險,對方都能在老夫人身上留下痕跡,那說明是近得了您的身的。
咱們不得不防。”
老夫人也知這事兒凶險,可要說是人為,她想不到什麼人能做這種事情。
“不但近我的身,要實實在在把針紮在我的身上,我覺得這不可能。”老夫人思前想後,倒是想起剛剛慕長離說的紮小人。“你說,會不會真有人行那等詛咒之事?”
……
當天夜裡,老夫人的心口又疼了。
但這一次沒有直接就疼醒,而是寅時的時候迷迷糊糊醒過來,覺得難受。
還是像昨晚一樣,心口處有明顯的針紮過的痕跡,可是屋子裡是崔媽媽在守夜,總不可能是崔媽媽紮她。
老夫人從榻上坐了起來,叫了崔媽媽一聲。
過了一會兒崔媽媽才醒,一邊起身一邊歎著氣道:“到底是上了歲數了,守夜這種事許多年不做,冷不丁的在老夫人榻邊睡一覺,竟睡得比老夫人還沉了。”
她坐到老夫人榻邊,問道:“怎麼了,老夫人,心口又疼了?”
老夫人點點頭,拉開衣裳給她看。
上麵明顯有幾個紅點,是新出現的痕跡。
崔媽媽有點害怕了,“就是怕出事,今夜才是我留在這裡。沒想到還是出事了!
會不會是老奴老了,睡得沉,沒注意到屋裡進來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