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,慕江眠睡在夏氏屋裡。
夏氏是他最寵愛的妾室,因為會撒嬌,會哭鬨,也會哄著他順著他。
最重要的是,對於今晚發生的事情,夏氏回屋之後一句都不多問,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不像秦莊儀,竟追問起榮婉的嫁妝,平白的惹他心煩。
再者,夏氏還會順著他說話。
比如說,她告訴慕江眠:“老夫人的話,眠哥你不要放在心上。她又不是你的親娘,她當然不可能向著你說話,甚至都不可能向著咱們全家。
眠哥你想想啊!在我們這個家裡,其實就隻有她一個外人。
從前二姑娘沒回來,她事事都不管,從來不給你添麻煩。
可為何二姑娘一回來,她就突然又端起老夫人的架子來了?
還不是因為有了靠山。
人啊!說到底都是為了自己。眠哥要真生氣,那氣的可是自己的身子,她是不會心疼的。”
慕江眠聽著這些話,十分受用,一再的點頭,攬著夏氏纏綿起來。
但是說起來,其實這府裡還有一位據說是最得寵的姨娘。
就是那位最像榮婉的林姨娘。
為什麼說是“據說”呢!
因為這份寵愛隻活在人們的口口相傳裡。
今晚,林姨娘去見慕長離了。
此時此刻,她就坐在天舞軒的正屋裡,坐在慕長離對麵的椅子上。
慕長離一邊拆著頭發,一邊好奇地打量她。
然後再結合原主記憶中榮婉的畫像,確實看出六七分的像來。
這林姨娘一向以最像榮婉自居,自己給自己洗腦,洗得從裡到外都跟榮婉像極了。
慕長離不知道她來找自己乾什麼,也不想猜,直接問了出來。
林姨娘聽了就苦笑,“其實也沒什麼,就是在府裡生活了這麼些年,一直都是活在榮夫人的影子裡的。如今你回來了,我要是不私下裡來與你說說話,怕是彆人會以為我是裝的,那我最像榮夫人的這個優勢,就保不住了。”
慕長離眨眨眼,這麼直接的麼?
“所以你來……是走個過場,繼續保一保這個頭銜?”她想了想,點點頭,“倒是也行。”
誰知林姨娘連忙擺手,“雖說有這個原因,但也不全是。我主要是心裡憋悶,想找人說說話。但這府裡又沒有人願意陪我說話,我就隻能來找你了。”
林姨娘擰擰手指頭,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其實也沒有糊塗到真以為自己是二小姐的親娘,而且我要是知道二小姐有一天還要回來,我也不太敢想出這麼個主意。
可當初我實在是沒辦法,我若是不給自己找一個安身立命的根本,在這個家裡我是一天都活不下去。”
林姨娘告訴慕長離:“這府裡的每一個女人,都被以像榮夫人的緣由給納了進來,包括如今的大夫人。
她們有的做了正室,有的做了寵妾。
就連最不濟的珂姨娘,膝下都有一個女兒。
我跟她們不一樣,我無依無靠無子無女,我若是不拿出點真本事來,慕家就容不下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