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麼現在,你也該為此付出回報。
榮婉當年抬進門的嫁妝,一筆一筆我屋裡都有賬。
侯爺,你彆怪我不站在你這邊。她的命是我護下來的,除了我,這個家裡沒有人真正在意她的死活,也沒有人真正給她半分疼愛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,你在疼愛其他幾個孩子的同時,也該想想,長離她也是你的親生骨肉。”
老夫人眼圈兒紅了,“那是個好孩子,她還知道母親的嫁妝要給她大姐姐留一半。
可見她沒有忘了本分,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一個親姐姐。
自古以來,女子的嫁妝就是給兒女用來傳承的。
榮婉就留下這麼兩個孩子,該如何做,侯爺自己看著辦吧!”
老夫人起身,崔媽媽立即上前攙扶。
二人走出百花堂,頭都沒回。
慕江眠的臉色十分難看,慕長離不給他顏麵,老夫人亦不給他顏麵。
當著他一眾妻妾子女,他此時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但比起丟人,他更心驚慕長離一次次的挑釁。或者說,是一次次的警告。
這個女兒到底是回來乾什麼的?
這個問題再次在他腦子裡盤旋起來。
同時一起盤旋的,還有這個女兒在平縣這十幾年,究竟都學了些什麼。
“父親。”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沉默,他看到大女兒慕傾雲走到麵前,紅著眼圈兒說,“女兒不要生母留下的嫁妝,我也不想知道那些嫁妝去哪裡了。
她是她,我是我,我隻希望父親母親身體康健,其它的,彆無所求。
生恩沒有養恩大,我認的母親,從始至終隻有秦夫人一個。”
話說完,她衝著慕江眠笑笑,施了一禮,退回座位。
這時,就聽七小姐慕雪芙突然說了句:“當年那位榮夫人嫁進慕家,當真帶了很多嫁妝?”
夏姨娘瞪了她一眼,小聲道:“閉嘴!”
慕雪芙不想閉嘴,“如果真的有,那理應家中所有小輩平分才是。她是嫡母,庶出子女成婚,她也應該有所表示的。”
“你住口!”慕江眠突然一聲大喝,嚇得慕雪芙扔掉了手裡端著的茶盞。“父,父親,我,我哪裡說錯了?”
慕江眠有衝動想打死這個女兒,“我讓你閉嘴,你沒聽見嗎?”
慕雪芙終於知道害怕,再不說話。
這時,秦莊儀站了起來,用刻意保持的平穩的聲音說:“不早了,都回吧!有什麼事明天再說。關於二姑娘說的事情,我自是管不住你們議論。但是要想議就關起門兒去議,出了自己的房門,就都把嘴閉得嚴嚴實實的。”
她說到這裡,特地提醒夏姨娘和慕雪芙:“家中有逆女,說到底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。
二姑娘被皇上賜婚,有了著落,她又對你們沒存什麼姐妹之情,自是不會顧及你們。
但你們自己得想一想,這樣的事情一旦傳出去,將來誰還敢要慕家的女兒。
我話說至此,其中利害你們自行思量。
至於二姑娘說的那些嫁妝不嫁妝的,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,當年的事,誰又能說得清楚呢?
行了,都散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