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府尹搖頭,“是想再問問,關於張宅那樁案子。”
蕭雲州擺手,製止了多話的北陸,然後對高府尹道:“但說無妨。”
高府尹點點頭,把剛剛在家裡,夫人說的那番話對蕭雲州說了出來。
說完再道:“無雙國沒安好心,這個微臣是相信的。但要說已經死了的女兒坐到榻邊同我夫人說話,微臣總覺得是夫人悲傷過度發了癔症。
可是殿下,凡事都有個萬一,萬一呢?”
蕭雲州說:“你的意思是,寧可信其有?”
高府尹把聲音壓低了些,道:“微臣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,再開棺一次怕是在府中也會引起慌亂。可如果不開棺驗證,這件事情擱在心裡,也總是彆扭。
再加上夫人那邊言之鑿鑿,若不給她一個說法,她也不能輕饒了我。
微臣想聽聽殿下的意見,殿下覺得我家夫人的癔症,跟前些日子張家老太爺的癔症,有沒有相似之處?”
蕭雲州又想起了慕長離曾經說過的話,有些事情,換一個角度去思考,興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。
張宅的案子讓他見識到了所謂的“換一個角度”,那麼安樂郡主這件事,如果也換成那樣的角度呢?
蕭雲州覺得,這件事情需要請教一下慕長離。
這個念頭一起,竟有些開心。
他告訴高府尹:“家裡的棺木先不要動,明日一早你再來一趟,本王會給你一個答複。”
高府尹也不明白為何要明天才給答複,但想著九殿下鎮守西關多年,對於邊境與敵國之事,自是有一番不同的見解。
於是也不催促,答應著離開了大理寺。
他前腳剛走,蕭雲州後腳就叫了北陸,要上長寧侯府一趟。
北陸看著自家主子多少有幾分激動的樣子,不由得提醒:“您這一趟一趟的,也不是個事兒啊!慕家二小姐畢竟是個小姑娘,沒聽說大理寺卿總找一個小姑娘協助辦案的。”
蕭雲州看了他一眼,“那你給本王想出一個理由?”
北陸說:“主子是非慕二小姐不可?”
蕭雲州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,以為他說的是辦案,便道:“上次張宅的案子你也參與了,應該能看出來,那慕家的二小姐在辦這種古怪案子方麵,確實是有些本事的。”
北陸點點頭,“那確實,屬下也認為要破京中詭案,慕二小姐是一個十分得力的助手。
但是主子啊!屬下方才問的可不是辦案,是說慕二小姐這個人。
昨天蘇九不是說了麼,皇上賜婚,賜的是慕二小姐。主子您覺得呢?”
蕭雲州瞥了他一眼,“本王似乎並沒有拒絕這樁婚事。”
北陸“嘿嘿”一笑,“主子您也不用不好意思,相中了人家慕二小姐您就直說。反正皇上都說賜的是她了,那咱們上門下聘也算奉旨行事,誰也挑不出什麼。”
“就你話多。”蕭雲州斥了他一句,然後開始替自己找補,“本王隻是覺得有她協助,案子能破得快一些。但就像你剛剛說的,總這麼一趟一趟地往長寧侯府跑,確實不太好。”
北陸給他出主意:“那好辦啊!直接把人娶回來不就得了。
以後你倆有什麼話,關起門來悄悄說,誰也管不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