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謝必安陪著,自己也敢往忘川河上跑。謝必安知道了說了她幾次,後來見她確實也沒什麼危險,便不再管她管得那麼嚴。
這幾日的忘川碼頭守備森嚴,大量的陰差都過來這邊守著,就怕忘川河再有個什麼異動。
慕長離到時,許多陰差都往她這邊看過來。有相熟的跟她打招呼,還有不太熟的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。為首的陰差上前來問:“靈主是來巡查忘川河異動的嗎?沒想到這件事情連靈主都驚動了。靈主,您說這忘川河突然異動,是有什麼妖物作祟嗎?該不會河裡孕育出什麼妖怪來了吧?說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,這河裡太多魂魄了,指不定哪一個生前大凶大惡之人,經了萬千載忘川河水的浸泡就會生出異變。就是不知道這種異變對地府來說,算是小打小鬨,還是說會造成一場劫難。”
慕長離看了這陰差一眼,這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,也不知道前世因為什麼死的,她能看到這小夥子實際上缺了一隻眼睛,是人為弄瞎的。
不過死時樣貌在死後不會再被平常人瞧出來,除非像她這樣使用靈力才看得出。
這小夥子很願意琢磨事情,忘川河的異動他很上心,不但有諸多猜測,還跟慕長離說:“我這幾日一直在這邊守著,可惜河麵上再也沒有過動靜。”
慕長離點了點頭,沒有多說什麼,隻是朝著河邊走去。
站在河邊看了一會兒,然後法訣一運,上了靈舟。
本來是要來找找有沒有蕭雲州來過地府的記載,但忘川河的異動讓她已經顧不上蕭雲州的事,隻專注地盯著河麵,一道道法訣打出去,一直從河麵看到河底。
她也想找到那陰差所說,是不是有什麼妖物藏在了下麵,可惜,河底什麼都沒有。
當然,她也看不到全部的忘川河,這河太大了,沒有人知道儘頭在何處,便也沒有人真正知道河底到底有什麼。
甚至連河底有多深都不知道,她的法訣隻是儘可能地往深裡打,但到達自己的極限之後,再往下麵也就什麼都看不著了。
那種不安又在心底升騰起來,上次那個黑霧人又被她想起。
但其實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一個人,就是北陰帝君。
這些事情北陰帝君一定都知道,隻是那老頭兒在帝君大殿藏著,說什麼也不肯出來見她。
不見就是有貓膩,慕長離打定了主意,一會兒再去一趟地君大殿,動之以情曉之以理,帝君老兒要是再不出現的話,那這地府她不管也罷。
這個靈主做不做的也沒什麼意思,他北陰帝君都不在意地府安危和生死,憑什麼要她操這份兒心?誰規定的靈主就必須為地府而生為地府而死?誰讓她當的這個靈主?
慕長離越想越生氣,乾脆不再找什麼妖物,開始認認真真看起地府過往的畫麵。
看這個東西就跟前世查監控一個道理,想看過去的事,就得有耐心,一點一點的看。
看監控隻是看幾個小時或是一天兩天,但看忘川河對地府的記載,卻是要看幾十年甚至數百年。
好在可以運用法訣,看起來也能快上許多。
慕長離用了五個時辰,看完了近五百年的記錄,可惜,連蕭雲州的半片影子都沒看到。
他們看人,是不看外貌的,看的不是肉胎,而是魂。
五百年內,並沒有蕭雲州的魂魄出現在地府。
這是為什麼呢?
他沒經曆過轉世嗎?
不應該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