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給我備車。”她吩咐管家,“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管家也沒問她出去乾什麼,隻叫人備好馬車過來。
等到大夫人離開之後,有門房小廝過來問了一句:“我怎麼感覺今日大夫人跟娘娘的神色都不太對勁呢?”
管家歎氣,“何止是今日,自從上次出事之後,不一直就是這樣麼!”
“那老夫人呢?真的要不行了嗎?我方才聽說老夫人又昏睡了,好像一日比一日睡得久。上次那個大夫不是說,如果一直這樣昏睡下去,再有個三五日就會徹底醒不過來,到時候可怎麼辦啊!老夫人真的會死嗎?”
管家搖搖頭,“不知道,但府裡該備的也都已經備下了。老夫人年紀大了,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現。這幾日都警醒著些,夜裡也彆睡得太死,咱們都得防備著隨時可能要有事。”
賀靜言回宮這一路,宮車也不怎麼的,走錯了一條道,拐到了另外一條路上。
這條路經過長寧侯府所在的那條巷子。
她在巷子口讓宮車停了一會兒,自己就坐在車廂裡一直也不說話。
敬嬤嬤知道她的心思,就勸著說:“傾雲姑娘如今已經不住在長寧侯府了,娘娘不必再對這個地方有什麼執念。老奴算計著日子,姑娘要回來也得再有兩個來月。如果走水路的話,就是一個月出頭。娘娘再熬熬,很快就能看見傾雲姑娘了。”
賀靜言還是沒什麼反應,眉心一直蹙著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敬嬤嬤想了想,又道:“如果娘娘有顧慮,不行咱們也提前給傾雲姑娘安排條退路吧!讓她跟二殿下和離怎麼樣?隻要她離開二皇子府,她就還是長寧侯府的大小姐。跟二殿下沒有關係,跟您和賀府都沒有關係。將來就算東窗事發,也牽連不到她。除非……除非慕家被牽扯進來。”敬嬤嬤說到這裡,也拿不定主意了,“那位長寧侯,老奴總覺得他也不簡單。”
賀靜言抬了抬眼皮,看了敬嬤嬤一眼,“你說,她真的是當年那個孩子嗎?”
“娘娘還在懷疑那件事?”
“本宮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慕江眠了,聽說他也沒在侯府,你說,他會在什麼地方?”
敬嬤嬤也把眉心擰了起來,半晌,搖頭,“老奴也沒有長寧侯的消息,所以老奴剛剛才說,長寧侯這個人不簡單,不知道傾雲姑娘回了侯府之後,會不會依然能受到牽連。
但娘娘說的這件事,老奴覺得,不管她是不是當年那個孩子,娘娘都不要去細想了。
不管她是不是,您就當她是。這樣對於娘娘來說也算是個心理寄托。
反正這麼些年咱們一直都當她是那個孩子來對待的,那以後就繼續這樣對待。
娘娘如今已經沒剩下什麼了,二殿下跟娘娘明顯不是一條心的,十殿下也去了皇後那邊。所以傾雲姑娘不管到底是誰的女兒,老奴覺得娘娘都不要再去猜測。
隻要咱們不想,她就是當年那個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