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人的陣眼就留在了大腿上。”他又指向旁邊一人,“這個人的陣眼留在腦門正中。
每個人都是不固定的地方,他應該是統一打的陣眼,誰攤上哪裡算哪裡。
這可真是位高手,我乾這行這麼多年,還從來沒聽說過世間竟有這樣的高手。
女神仙,我瞧你精通術法,對這大陣也有幾分了解,你聽說過世間有這樣的高人嗎?”
慕長離搖頭,“並沒有。”
“那就怪了,他們到底是從哪找來的那位高人呢?高人還不管售後,布完陣就走了。算起來應該是七年多以前的事了,現在怕是不好找。真是遺憾,真想見見高人真容。”
男人念念叨叨的工夫,慕長離已經開始在屍骨中行走。
屍骨上是穿著衣裳的,但有些衣裳已經爛掉了,有些衣裳還能看清楚紋路。
一些熟悉的人被辨認了出來,比如說榮老夫人,榮大夫人,還有幾個小輩。
之前每晚接觸這些人,雖說知道都是死人,卻還是存在著一種熱熱鬨鬨的假象。
在心理上會沒有那麼大的起伏。
可是到了眼下這番場麵,慕長離就感覺心裡多少有點兒堵得慌。
這些雖然不是她的親人,卻還是原主的親人。
縱是榮家人一心複國,縱是榮老夫人和她那幾個兒子該死,可榮家的幾位夫人和孩子也是無辜的。
何況還有五少爺那麼小的孩子。
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慕江眠做的,那慕江眠此人她必親自將其帶入地府,十八層地獄都讓他走一遍,所有酷刑都要受一遍,然後留住他的記憶,打入畜生道,生生世世帶著記憶在畜生道輪回。
折磨他,有一萬種方法,但都難消她心頭之恨。
慕元青追了過來,展臂將她的肩攬住,“姐,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,我心裡也一樣不好受。特彆是一想到這件事情有可能是那個人做的,我就感覺我自己都不配在這世上繼續活下去。
其實你還好點,嚴格來說你不是那個人的女兒,而且你換過裡子了,你並不是真正的慕長離。無論是對榮家的親情,還是對那個人的骨肉之情,你都淡很多。
我不一樣,我現在渾身難受,我感覺自己是一個惡魔的兒子,我甚至控製不住地開始懷疑,我會不會也遺傳到這種惡魔的心性。
如果有一天我也變成了這樣,姐,你就殺了我。
我寧願死在你手裡,我也不想自己變成這樣的人。
滿手血腥,他夜裡如何能睡得著的?
姐,現在還能把他從那具二人共用的身體裡弄出來嗎?
你殺了他吧!帶他下地獄。
我不想再見到他,我覺得惡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