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死了,那麼屍體呢?屍體又去了哪裡?”
人們看向慕長離,但慕長離還是那句話:“等天黑。”
天色已經暗下來了,但要說黑卻還沒全黑,而且慕長離說過,要等到子時。
慕元青覺得自己實在有遠見,從酒樓出來時,打包了一隻燒鵝。
這會兒他就把油紙包打開,把鵝撕碎,招呼大家一邊等一邊吃。
慕長離也跟著吃了幾塊兒,但是涼的太快了,有點發腥,就沒再吃了。
慕元青不管那個,他吃不出來腥不腥,隻覺得很好吃,就不停的吃。
這一吃就吃到了子時接近,油紙包裡就隻剩下骨頭了。
他拉著年妙去放水,再回來時,就不停地往巷子口張望,然後問慕長離:“姐,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?”
慕長離看了他一眼,沒說話。
慕元青以為她沒聽見,又去問芙蓉和年妙:“你們聽見了沒有?好像敲鑼打鼓的聲音,像是在辦喜事。不是成婚那種喜,反正就是挺高興的,我還能聽到吹喇叭。”
正說著,忽然就看到巷子口的方向有人影晃動。
從最開始的一個兩個,很快就形成了一個隊伍。
芙蓉也終於聽見聲音了——“是他們吹的!這是在乾什麼?娶媳婦嗎?”
也不怪芙蓉說是娶媳婦,因為來的那一隊人抬著個轎子,轎子雖沒有裝飾大紅,但也是胭紅色。轎子前麵還雇了人吹喇叭,敲鑼,看上去跟娶媳婦兒的規模差不多。
但這應該不是娶媳婦,因為轎夫身上沒帶紅,吹的曲子也不是成婚那種。
晚上雨停了,起了霧,朦朦朧朧的看不太清楚。
隻感覺到那支隊伍正在往他們所在的方向來,可是走了很長時間都沒走到。
芙蓉感覺瘮得慌,雖然在京中經曆過無數次詭案了,可大半夜的碰到這種事,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。
就連慕元青都把年妙的胳膊給抓住了。
年妙護著慕元青退到慕長離身邊,正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。
這時,就見那支隊伍似乎走出大霧,看得越來越清晰了,走得也更快了。
沒幾步路就到了他們近前。
轎夫將轎子放下,有丫鬟掀了簾子,跟裡頭坐著的人說:“家裡好像來了客人,就等在府門口呢!”說著話,轎子裡麵走出一名婦人。四十左右歲,微胖,但皮膚白皙麵容姣好,人看著也十分和善。
她走下轎子,順著丫鬟手指的方向看過來,目光直落到慕長離身上。
慕長離從台階起身,拍了拍衣裳,也看向她。
過了一會兒,就聽那婦人問:“姑娘是何人?從哪裡來的?為何在榮府門前坐著?”
說完,眉心微皺,又往前走了幾步,“我看你好生眼熟,似乎跟我有幾分相像之處。你是榮家的孩子嗎?”
倆人的確像,雖然這婦人中年發福,但眉眼五官依然能看出年輕時候貌美如花。
特彆是鼻子,慕長離的鼻子跟她如出一轍。
“我是從京城過來探親的,我叫慕長離,我的母親是榮家的人,名叫榮婉。
您……我若沒猜錯的話,您應該是我的小姨母,榮……榮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