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傾雲嚇壞了,一聲大叫,拚命地拽自己的袖子。
那少年也上前試圖把女人的手跟慕傾雲的袖子分開。
可是怎麼都分不開,女人下了大力氣,不但拽住了袖子,還把那袖子湊到自己鼻子下麵,用力地聞。
少年苦苦哀求:“娘親快放手,你嚇到這位姐姐了。姐姐是客人,咱們跟人家不熟的。”
紅棉也厲聲喝道:“放手!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氣!”
少年又去求紅棉,“我會讓她放手的,姐姐彆生氣,我會讓她放手的。”
正說話間,女人把手放開了,慕傾雲終於扯回了自己的袖子,可是袖子上也沾了女人的味道,十分難聞。
她惡心得不行,想把袖子扯掉,又不願意臟了自己的手。
好在紅棉反應夠快,抽出隨身的佩劍,一下就把被女人抓過的地方給砍了下來。
慕傾雲趕緊跑進屋,驚魂未定。
少年看著地上掉落的衣料,心裡十分難受。
既心疼娘親這樣子被人嫌棄,又知道是娘親不好,抓了人家的袖子。
這衣料一看就十分名貴,不知道要不要他們賠。
如果要賠的話,怕是把這院子都賠進去,也不值人家一件衣裳錢。
“娘親,你這是怎麼了?”少年哭著問,“你為什麼要抓人家啊!等爹爹回來知道了這個事,又要生氣了。娘親,咱們不惹禍了好不好?等貴客離開了,我就帶娘親走。我長大了,我可以賺錢養活娘親,咱們不在爹爹這裡受氣了。”
女人像是沒聽到少年的話,就坐在椅子裡發呆。
她的眉心緊緊皺著,像是在思索什麼事情。
少年問她話她也不答,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又偏過頭,像是要往屋裡看。
可是她沒有眼睛,什麼都看不見。
少年覺得娘親不太對勁,這麼多年了,從來也沒見過娘親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反應。
他怎麼有一種感覺,好像娘親跟那位漂亮姐姐認識似的?
但那怎麼可能。
一個村婦,怎麼可能認識那樣的貴人。
他搖搖頭,跟車夫說了句抱歉,然後到灶間去燒水。
水燒好了之後,老男人又回來了。
拎著一袋子米,怕米被淋濕,又在麻袋外頭蓋了一層蓑衣。
車夫看了他一眼,說:“晚上的飯,女人跟孩子的我們出,你自己的我們不管。如果有剩,就賞你一口。如果沒有,你餓不餓死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老男人連連點頭,“是,是。”說完,又狠狠瞪了少年一眼。
少年不想理他,用燒開的水去衝洗一隻大鐵盆。
裡裡外外都燙了一遍,然後又倒了新水,端到了慕傾雲那屋。
“姐姐,這盆平日是我用的,我爹娘不會用我的盆。我把裡裡外外都用開水燙過了,乾淨的。這水還有點燙,晾一會兒你再洗洗。姐姐有什麼事就叫我,我叫小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