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長離覺得這個弟弟腦子多少是有點兒毛病,但是謝方章的這種目光她並不意外。
“不是看上你了,是想跟你聊聊天。”
“聊天?聊什麼?”
“聊謝夫人。”
“他為什麼要跟我聊謝夫人?我跟他關係有那麼好嗎?謝夫人的事不是他們家的辛秘嗎?他怎麼願意跟我聊?”慕元青還是有理智的,“但凡他有這個心,在京城的時候他就應該上報大理寺了。再者,但凡他有這個心,這趟到錢塘的活兒,都不應該是他來接。”
“那是以前,現在他反悔了。”慕長離說,“經過了這一夜,他有點兒動搖了。”
“為什麼動搖?你是怎麼知道的?就憑他一直偷看我?”
“不是。”慕長離實話實說,“因為昨天夜裡他做了一個夢,夢到了謝夫人。
夢裡有好的也有壞的,好的部分弱化了,但壞的部分突出了。
這讓他確定了謝夫人很可能已經被妖魔化,再加上他身邊有了一個很努力的丫鬟,還要要給他生孩子,他就愈發的想要儘快擺脫家裡那個妖魔。”
慕元青一臉驚訝,“你怎麼什麼都知道?彆告訴我你大半夜的不睡覺,跑去聽房了。”
慕長離翻了個白眼,“他那個歲數,我有什麼可聽的?我要聽也是去聽肖世子的房!”
“你有病吧!”慕元青受不了了,“三嬸的房你都聽,你是不是個女的啊?”
芙蓉給慕元青夾菜,“三少爺,吃飯吧!”趕緊把嘴閉上。
但慕元青閉不上,他就是想知道慕長離昨晚乾了什麼。
慕長離就告訴他:“就是讓他做夢了,沒乾彆的。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做那種又清晰、又真實且還有明確指向性的夢的。
一旦有這種夢出現,多半是預示著點什麼,又或是有外在的乾預,才會讓他做這種夢。
我就是他的那個外在乾預,但可能乾預一次還不夠,還得再乾預第二次甚至第三次。”
慕元青再次發出靈魂一問:“你到底是個什麼鬼?”
慕長離琢磨了一會兒,認真地答道:“我是鬼王。”
“切!”
慕元青揮了揮手,不想理她,悶頭吃飯。
謝方章的確如慕長離所說,乾預還不夠,隻是時不時地看慕元青,但就是不直接過來。
芙蓉也觀察了一會兒,然後小聲說道:“我怎麼感覺他身邊那個丫鬟媚裡媚氣的?
不太對啊!那個丫鬟我以前見過。
是在一次百花宴上,謝夫人到場了,身邊跟著的就是那個丫鬟。
嗯,應該是她吧?我記不太清楚了,就覺得眼熟。好像是那次百花宴見到過的。
因為謝夫人其實很少參加這種宴會,因為謝家官品不高,他們兩口子膝下又沒有女兒,所以一般年輕人願意出席的宴會,都見不到謝家人。
但那次的百花宴不一樣,那次是為了相親。
大小姐也去了,因為二殿下去了。
謝夫人是為了給謝家的少爺相看,那時候謝文遠跟沈玫已經有感情了,但謝夫人不同意,席間還有人在議論這件事情,說謝夫人就算相看了,也沒有人會願意把姑娘嫁過去。
畢竟謝家官職不高,而且少爺心裡還有彆人,誰能願意啊!
那個丫鬟一直老老實實站在謝夫人身後,是真的很老實,模樣看起來就是老實的樣子。
所以昨天我一下子沒認出來,隻覺得眼熟,夜裡睡不著想了很久,才想起來可能是她。
當年那樣老實的麵相,怎麼這會兒就變了呢?
而且謝家人以前名聲挺好的,不管是謝大人還是謝夫人,名聲都很好。
人人皆知謝家人不納妾,謝大人一生隻愛謝夫人一個,謝家的日子過得非常舒適。
所以我一直覺得,在這樣的人家做事,下人應該也隨了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