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莊儀也覺得寧惜畫不像是出去見肖世子,因為肖世子昨天說了他今日會跟著伯爵夫人一起到侯府來。然後寧惜畫就說她不在家,讓他不要來了。
所以她肯定不是去見肖世子。
可如果不是見肖世子,又是去見誰呢?
老夫人讓她找年妙,就說明這件事情普通人去做已經做不成了。
十有八九老夫人之前就調查過,但是沒成功,所以這次要動用年妙。
這番行為舉動讓她們都覺得不太好,老夫人十分猶豫,但也十分堅定。
因為如果不查清楚,將來一旦鬨出事端來,她們也不好跟伯爵府交待。
馬車到了西疆王府門口,時辰尚早。
秦莊儀在外頭等了一會兒,才看到門房打開了府門,蕭雲州跟慕元青從裡頭走了出來。
她趕緊下車給蕭雲州行禮,然後問慕元青:“年妙呢?”
慕元青都無語了,“這怎麼又找上年妙了?你的用人範圍挺廣啊!”
秦莊儀也覺得有點兒廣,但這事兒硬著頭皮也得做。
於是跟慕元青說:“彆耍嘴皮子,我有正事。是你祖母讓我過來找年妙的。”
慕元青一愣,“啥意思?祖母找年妙乾什麼?侯府發生什麼事了嗎?”他一邊說一邊歎氣,“我早就說得給祖母身邊留個得力的人,祖母總是不同意,非說她都那麼大歲數了,又不辦什麼大事,要得力的人乾什麼。結果怎麼著,真到用的時候還得出來借吧!多麻煩。”
秦莊儀深有感觸:“我身邊也得弄兩個暗衛。”
“你以前不是有嗎?”
“被你父親撤走了。”
“……罷了。”慕元青回頭喊了一聲,“年妙!”
年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閃身出來,看了他一眼,又看看秦莊儀,“老夫人要辦什麼事?”
秦莊儀說:“你跟我上馬車吧!這事兒不好在這裡說,我得給你細講講。”
年妙不放心慕元青,但慕元青挺放心自己的,他指指已經上了宮車的蕭雲州,安慰年妙:“天大的事有我姐夫頂著,我整日跟在他身邊,還能遇著什麼危險不成?
再說,祖母找你辦事,也不可能把你發配到很遠的地方去。最多一天兩天你就回來了。”
年妙點點頭,跟著秦莊儀上了馬車。
上車之後秦莊儀也不急著走,就讓車在西疆王府門口停著,畢竟這裡安靜,沒誰吃飽了撐的往這地方溜達。
她就坐在車裡,把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跟年妙講了一遍。
大概就是圍繞寧惜畫總出門、寧惜畫說些奇奇怪怪的話、寧惜畫要改嫁這三件事。
最後點明了老夫人的要求:“你去跟三夫人幾日,看看她出門到底是乾什麼去了。”
年妙點點頭,“那從明日開始跟著,今兒人已經走了,我這也無處找去。”
這一日無話,次日清早,年妙蹲守在長寧侯府門口,跟上了寧惜畫的馬車。
馬車還是在出城之前就換過了,寧惜畫帶著春桃坐上了街邊雇傭的馬車,一路出了城。
年妙跟著她們到了那處小山坡,看到二人上山,看到二人站在一處小院子門前。
今日院門是開著的,寧惜畫輕輕靠在牆角往裡麵看。
裡麵是一個男人在教一個孩子讀書,那孩子四五歲模樣,白白胖胖的,讀起書來搖頭晃腦甚是可愛。
隻是年妙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,似乎在哪裡見過。
到底是在哪見過呢?
寧惜畫今日有些累,靠了一會兒就滑坐下來。
春桃是有準備的,隨身帶了個小馬紮,趕緊就放到地上讓寧惜畫坐著。
寧惜畫麵無表情地坐下,目光還是一直看向院子裡麵。
小孩子的讀書聲陣陣傳來,伴著落了滿院的桃花和吹起的微風,這本是一幕美好的畫麵。
可是寧惜畫絕望的眼神,卻讓人感覺畫麵實在淒涼。
春桃也坐了下來,雙手握拳,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要衝進去跟那倆人乾仗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