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當天夜裡元楚發燒,燒得直翻白眼。
偏偏外麵下了大雨,派出去請大夫的下人沒請著大夫,澆了個透回來的。
她著急,乾脆抱著元楚直接出門去找醫館。
結果一連找了幾家,因為雨大,敲門人家都不給開。
後來都找到姚府了,可惜姚太醫那晚當值,留在皇宮裡呢!
寧惜畫沒了辦法,又往遠處尋。
馬車不爭氣地壞了輪子,走不了了,她就把元楚背在背上,披著蓑衣頂雨跑。
大雨澆得她張不開嘴,腳步越來越沉,蓑衣積了水,也越來越沉。
她背不動就換春桃背,春桃摔了一跤,她就把自己的蓑衣脫下來減輕重量,再去背元楚。
城西的醫館一家都敲不開門,雨也不怎麼的,像是跟她們作對一樣,越下越大。
她開始後悔出來,因為慕元楚已經昏迷了。
瞅著她陣陣絕望,春桃不管不顧地跑去了盛安伯爵府求助。
終於,肖天嶺來了,木生接過元楚送到馬車裡,肖天嶺直接把坐在地上的她抱了起來。
伯爵府的馬車很大,很暖和,肖天嶺塞給她一隻手爐,又把一件毛毯披到她身上。
馬車行了一段路,停了下來,木生說看到醫館了。
春桃說那家醫館根本敲不開門,結果肖天嶺下了馬車,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。
元楚在天快亮的時候退了燒,人也醒了過來。
她卻病倒了。
肖天嶺沒有把她送回侯府,就留在這家醫館裡,給了很多銀子,讓醫館直接關門一日。
他親自照顧她,無微不至,直到侯府的人回家,秦莊儀親自找過來,將人接走。
這事兒到如今也有小兩年了,很奇怪,這兩年間她從來沒回憶過這件事情。
就好像失憶了一樣,對於肖天嶺給她的幫助和照料,她都不怎麼記得,也沒放在心上。
但是她知道,那次如果沒有肖天嶺,她的元楚可能就活不成了。
“多謝你。”她看著肖天嶺,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。
說得肖天嶺一愣,“什麼玩意就多謝我?你謝我什麼?”
寧惜畫說:“謝謝你兩年前的那個雨夜,救了我的兒子。”
肖天嶺愣了老半天,直到確認她是在為兩年前的事情道謝,當場氣笑。
“寧惜畫你腦子沒病吧?那事兒都過去快兩年了,你現在跟我說謝謝?真有謝我的心思,當年你怎麼不跟我說謝謝呢?”說到這裡用力擺了擺手,“罷了,當年你不說謝謝,我也挺高興來著。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用不著一個謝字,我照顧你幫助你都是應該的。我樂意!”
寧惜畫搖了搖頭,“但是你幫助元楚,不是應該的。”
“怎麼就不是呢?他是你的孩子,那我不得愛屋及烏嗎?”
寧惜畫被他逗笑了,愛屋及烏,是這麼個及法嗎?
她不是很理解肖天嶺,便問道:“你說你這些年,圖什麼呢?”
肖天嶺又懵了,“我圖什麼?是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?我從始至終就圖一個你啊!
這你都看不出來?”
“我看得出來。”寧惜畫無奈,“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麼圖我。”
“喜歡你唄!想娶你,想跟你過日子生孩子,就這麼點兒事,有什麼可不明白的。”
“你為什麼喜歡我?”
“哪有那麼多為什麼?”肖天嶺擺擺手,“你不要任何事情都求一個為什麼,其實這世上有很多事情就是沒有為什麼的。喜歡就是喜歡了,從第一眼見著就喜歡了。明明知道你比我大六歲,我還是喜歡了。我哪知道為什麼,可能就是王八看綠豆,看對眼了唄!
姐姐,其實日子過得簡單一些,更美好。
其實什麼事情不想太多,更輕鬆。
咱彆管為什麼,你隻管知道這件事情我堅持了十二年,從少年到長成大人,我依然喜歡你。這就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