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爺,醒了嗎?”是年妙的聲音。
慕元青扭了扭頭,很快就看到年妙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。
他已經不在原地站著了,而是坐到了戲台下麵的座位上。
所有人都看向他,姚軒的一張大臉都快貼到他臉上了。
他一把將姚軒推開,“你離我遠點兒!”
姚軒樂了,“行了,這是醒了。放心,二姐姐說過,隻要我們隨身帶著香囊就不會出事。”
說完,低頭去看慕元青腰間。
那隻香囊好好地戴在那裡,這讓人們又跟著鬆了口氣。
可年妙還是不放心,他跟慕元青說:“少爺站起來活動活動,看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。”
慕元青依言站起身來,腰有點兒酸,應該是坐久了,動幾下就緩過乏來。
身上倒是沒什麼不適,隻是五十多年前的顧府讓他放不下,總想著能再回去。
姚軒似看出他的心思,就勸他說:“彆想了,大白天的總不可能見鬼,怎麼也得晚上。
你現在就回家去睡一覺,晚上咱們再來。
我也舍命陪君子,晚上繼續跟著過來。
你放心,我爹知道我是出來陪你來辦案,很支持我。”
慕元青點點頭,“我先把昨晚看到的事說一下,張哥還是回大理寺去記錄卷宗。
另外,今晚張哥就彆跟著來了,大家都在這兒沒什麼意義。
官差也隻來兩位就好,剩下的兩位每天跟他們換一次班。
顧家這案子如果要這麼破的話,怕是得幾日工夫,這是個持久戰,咱們不能都在這耗著。”
張易覺得他說的有理,但還是有點不放心,“還是四位官差都來吧!這顧府陰氣森森的,多兩個人也好給你們壯壯膽。就你們幾個我還真不放心,回頭殿下問起來,我也不好交待。
我晚上就不過來了,但會起早過來聽消息,然後回大理寺去記錄卷宗。”
慕元青開始講昨天夜裡看到的事情了,在講到南星河時,他重點描述了南星河的樣子。
包括南星河身上的那種氣質,以及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憐愛的心情。
姚軒不停地點頭,“我就猜他一定長得很好看,前晚上我雖沒看到他的樣貌,但隻憑那聲音我就知道那絕對是個美人。”
慕元青也跟著點頭,“雖然用美人來形容一名男子,實在不太恰當。
但南星河確實當得起一句美人,他實在是太美了。”
幾位官差已經開始想象南星河的樣貌,但很快又在慕元青說起柳小姐的咄咄相逼之後,又將情緒集中到柳小姐身上。
確實,誰都想不明白世間為何會有這樣的女子,京中貴女嫁戲子,話本子都不敢這麼寫。
張易感歎:“早聽說先帝爺登基的早期和中期,朝政大權都握在太後跟皇後手裡。
如今看來確是如此,要不然單憑六品的柳家,就算柳夫人是伯爵府獨女,也不至於讓他們柳家在京城那樣呼風喚雨橫行霸道。”
姚軒連連點頭,“是啊!伯爵而已,元青家還是侯爵呢!都沒他們活得那樣囂張。”
慕元青要講的都講完了,最後就落在顧清池盯著看牆上的畫。
“可惜那間屋子之前我們也去看過,都燒成灰了,什麼都沒剩下。
要是南星河的畫像還能留下就好了。”
人們離開顧府,張易回了大理寺,其他人各回各家。
慕元青這一覺又從早睡到晚,天黑之後,再次進了顧府的門。
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,這次他就不再執著於坐在戲台下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