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搖搖頭,“不是你們想得那樣簡單。”
慕長離表示很不高興,“你是故意這樣說的吧?故弄玄虛!
我們離京的時候可都好好的,怎麼一到了東關,你們就說京城出這事出那事的?”
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,前堂到了。
這個過程中,慕長離雖然一直在跟王妃說話,但她還是很認真地記了路線。
可是很快她就發現,當她進入前堂之後,竟對從前院兒到前堂的這個過程,記憶模糊。
專門記下的路線,此時此刻在她腦子裡開始退化,很快就退了個一乾二淨。
北陸也微微蹙眉,顯然也有所察覺。
但慕長離也沒有過於意外,賀大將軍的地盤,總不可能一點手段都不用。
很可能那段路上被人布了陣法,他們看起來走的是那條路,但實際上卻並不是那條路。
所以對於路線的記憶會變得十分模糊,甚至消失。
到了前堂之後,王妃請他們坐下,並讓下人上了茶點。
那王妃落座之後最先開口,說:“我沒必要拿這件事情來騙你們。京城的八百裡加急已經送到,你們可以向大將軍證實。當然,更多的細節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說完,又對下人吩咐道:“去請大將軍吧!”
下人快步離去,王妃的聲音又揚了起來:“據說京城那邊的事情很嚴重,不但賀府的人病了,就連二殿下跟賀嬪娘娘也都病了。而且太醫院治不好,大理寺直到現在也沒能破案。
我說句不好聽的,這件事情你們幾個要有心理準備。
你們既能代表老夫人和大夫人到東關來,那肯定是近侍了。
相信主仆感情一定很深。
所以我說,你們得做個心理準備,就算你們現在立即返回去,都有可能見不到最後一麵。”
慕長離更生氣了:“少拿這種話嚇唬人,我們是不會信的。
我們此番來東關,是因為京城聽說了這邊的事情,所以老夫人和大夫人才派我們過來。
你不要跟我們扯些有的沒的,更彆以為說了這些,我們就會無心整頓內宅。
我問你,剛剛那個紅衣女子,她是何人?
彆看你打了她一巴掌,但是沒用。她辱罵老夫人和大夫人,這件事情是死罪!”
王妃歎氣,“她是大將軍一名妾室生的孩子,那妾室很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,大將軍把她記在了我的名下,她叫我一聲母妃。
她是大將軍在東關最大的一個女兒,名叫賀南雨,脾氣是不好了些,你們多擔待。”
“沒什麼可擔待的。”慕長離板著臉道,“等一會兒大將軍到了,我們就當麵問問大將軍,府上出了這樣的事,他該如何處置?總不能白罵了老夫人和大夫人一回。”
話聲剛落,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:“想要我處置何事?”
慕長離三人轉頭看去,就見一人正朝這邊走過來。
此人身高八尺,體格魁梧,身著輕甲,腳步鏗鏘有力。
看起來並不年輕,年近五十,皮膚微黑,左臉有道一寸多長的疤痕,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氣。
他進來之後,先是環視屋內一周,目光在慕長離三人身上停留片刻,然後緩緩脫下半皮半鐵的手套,露出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掌。
慕長離是見過賀大將軍畫像的,一眼就把人給認了出來。
她率先起身,緊接著謝必安和北陸也站了起來。
三人齊齊向賀大將軍行禮,同時說道:“奴婢(奴才)杏兒,多福,花安,見過大將軍。”
賀大將軍“嗯”了一聲,沒說什麼,徑直走到那王妃身邊,拉了王妃的手,坐了下來。
過了一會兒才衝著他們三人道:“說吧!想要我處置何事?”
慕長離盯著二人牽在一起的手,腦子裡的第一想法居然是:“賀大將軍是個戀愛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