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(1 / 2)

“你哪兒有這麼好心來看我,無非是見韋家遭此橫禍,你好借機搶回兩個孩子。我韋瀚將唯一的妹妹嫁給你,卻不知會被你如此作踐,兩個孩子不死在你柳家就已經是燒高香了!如今紓雅貴為王妃,你也想沾光撈點好處,做夢!”

韋瀚衝到圍欄前,一記耳光急促落在柳呈章臉上,本還想拉扯其衣襟,柳呈章卻急忙往後退讓,他臉上指痕霎時顯現。

“韋瀚,你打量我十多年以來不知道你讓她們在韋家都做些什麼粗使活兒,還想打發紓雅,去舔付氏一族......”

柳呈章吃了痛,一手捂臉,一手指著韋瀚痛罵。

“再喧鬨,獄卒可就要開始趕人了!”

罵戰一觸即發時,紓雅到來,厲聲嗬斥。

柳呈章見了她,眼睛都開始冒光,感歎女兒大了就是不同,又獲封王妃,就站在原地吼個一兩句,那派頭也不是常人可比的。

他不顧方才那一耳光留下的狼狽掌印,換了張笑臉趕忙迎接,連被氣得泛白的臉色也因情緒逆轉而脹紅。

“閨女......”

紓雅蹙眉打量了他兩眼,未理會他那虛假關切,徑直走到韋瀚麵前:“舅舅可還好?”

身側魏垣倒是對這人很是好奇,剛進門時他無意間聽見兩人談話,推測眼前之人便是紓雅曾提起的生父。

“怎麼柳少監見了王爺王妃這般無禮,竟也不跪拜。”韋瀚也熄了心中怒火,雙手握住欄杆,滿臉鄙夷。

“對對對,見過王......”

他話剛說一半,被魏垣抬手打斷,於是乖覺地立在側邊。

韋瀚泄氣:“今日查問兩回......我的確與宋稚有些往來,那都是正常交往,隻失在未曾察覺他的反心......周旋這麼多年還是保不住。”這些為自己分辨的話,他已經說過多次。

“舅舅還說呢,陛下還未斷定你與宋稚是否正當來往,但討好朝中官員那些事已經受到陛下關注,還有......”

她想說送二女攀皇親一事,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,不打算繼續,話鋒一轉:“我來獄中之前去過韋府,母親與舅母都還隻是被禁足於府內,如今定有一番折騰,隻有全家齊心協力罷了......”

一旁柳呈章見縫插針,道:

“紓雅啊,這麼多年爹痛定思痛,深刻反思,已經知錯了,你若需要,柳家定當相助,隻求你與長慶還能回家,認我這個父親。”

女兒已然出嫁,他自是沒打什麼主意,隻是他名義上還隻有一位獨女,日日夜夜都在盼望長慶回歸。

二夫人後來本也生育過兩個孩子,不過相繼夭折,隻剩下最大的女兒成長至今,其間柳呈章不再納妾。

“柳少監好意紓雅心領了,可眾人皆知紓雅乃韋家女兒,哪有回家一說?”紓雅漠然,她對這個生父已沒有了恨意,隻偶爾想起往事情難自已時會動些氣,記不起時也就消散。

柳呈章滿臉隻寫著“誠懇”二字,可這模樣在韋瀚看來就是圖謀不軌。

“紓雅你萬不可信他那些鬼話......事情未有定論,可陛下對韋家有多番顧慮,斷然不會輕判,舅舅無用,隻盼你與玉翹能獨善其身,彆被此事牽連啊!”

說罷,他似是想起一大家子往後的處境,潸然淚下,說到句尾連聲兒也開始發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