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子倒也聽話,在長期而複雜的鬥爭中,李謙早已經練就了應對劉錦慧的能力,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,哪些事情不可以做。
洗臉刷牙這種事情必須要做,也沒有商量的餘地,老實聽話就行,所有掙紮都是不必要,也是徒勞的。
李衛東聽到外麵似乎有什麼聲音,到了窗前仔細聽了一下像是軍營的什麼號角。
劉錦慧也走到窗前聽了一下,抿著嘴說道,“這是起床號,我小時候放暑假在我爸那裡待過一段時間!”
“哦,怪不得聽得這麼熟悉,這邊是生活區,應該不會有人按這個號聲起床吧!”李衛東點點頭,這種號聲在電視裡經常聽到。
“這你就無知了,這是基地,生活區又怎麼了,今天是周一,一會應該還有升旗呢,咱們穿上衣服一會也下去看看!”
劉錦慧說完不等李衛東反應,就招呼著兩個孩子穿衣服,大的已經可以自己穿了,小的還得大人輔助才行。
李衛東一家四口穿好衣服,丁原和代梅也在會客廳等著了,一行人走出房間,外麵也三三兩兩的走出一些穿軍裝的人。
他們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,號聲已經印在骨子裡。
不過剛出這座樓,就被樓下的執勤士兵攔住了,李衛東不明所以,但是看著這麼多人在前麵站著,他也不能太突出。
等了一會,就看到旁邊的樓上下來一行人,還有拿著攝像機的人跟著,有幾個人肩膀上因燈光的照射能看到閃閃發光。
距離太遠,李衛東又是近視眼,黎明的天色還有些灰暗,看得不清楚是什麼人,不過旁邊的丁原看的清楚。
趴在李衛東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兩句,李衛東心中震驚,原來是這兩位來了,當然李衛東不是第一次見了,幾個月前他就見過。
在新盛控股,他李衛東是當然的王者,說一不二,但是在這兩位麵前,他就是個青銅。
等人群走近了,李衛東才看的清楚,等路過他們這裡的時候,不知道是誰起頭,打起了招呼,而且聲音還挺整齊。
兩位領導聽後,笑著向著這麵揮揮手,這邊的問候聲就更大了。
等人群走過去,執勤的士兵才把他們引導到旁邊的一個廣場上。
而且此時,靠近旗杆的位置已經站了幾排人,李衛東他們隻能在最後麵站著,不過這個待遇也不是誰都能有的。
升旗儀式結束之後,領導講了幾句話,不是正式場合,時間緊迫,鼓勵了幾句,給員工打打氣,要為國家做更多的貢獻。
李衛東看著領導回到旁邊的一座小樓,才理解昨天劉上校的條件艱苦的意思,有對比才有傷害呀,他們這樓看著大,但是住的人級彆並不高,肩上的星星就沒有兩個的。
反而是旁邊的樓雖然小,用腳丫子想,裡麵住的都是啥人了。
吃過早飯,李衛東正要回房間,換身正式點的衣服,準備參加儀式,這時一個穿普通衣服的人走了過來。
看著李衛東問道,“你是李衛東同誌吧,我是辦公室的,姓董!”
李衛東點頭,並問好!
看到李衛東點頭,董主任和李衛東握了握說繼續說道,“領導要見你,請隨我來!”
李衛東弄不清是哪個領導,但是哪個領導見他,他也得去,還得屁顛屁顛的去。
李衛東給了劉錦慧一個眼神,讓她放心。
然後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,對來人說道,“董主任,我要不要準備一下,就這麼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適?”
“嗬嗬,這樣挺好,領導就是想和你聊聊,時間比較緊張,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!”董主任看著李衛東休閒的裝扮笑著說道。
李衛東無奈隻得跟著走了,就算是領導怪罪他也不能把這個責任推到董主任的頭上,希望領導不會在意這些細節。
李衛東走了,劉錦慧心情忐忑的帶著倆孩子和倆保鏢回了房間,丁原倒是想跟著李衛東一起去的呢,看李衛東的眼神就知道,這裡才需要他,李衛東那裡他去了也不好使。
打估計是打不過,就算是打過了,又能怎麼樣。
劉錦慧在房間裡走來走去,感覺心裡總不踏實,好像兩個孩子也感受到媽媽心裡的暴躁,老實的在次臥待著。
“你說媽媽是怎麼了,怎麼走來走去的,看起來很嚇人?”李睿何曾見過母親這個樣子,就是打她屁股的時候也沒這樣過。
“大人的事,咱們不用管,這個時候隻要不惹事,不讓大人操心咱們倆就行了!”李謙小聲的安慰道。
“那好吧,不過爸爸去哪兒了,他回來媽媽就算生氣也不會打我們!”
“哼,他們什麼時候打你了,哪次挨打的不是我,一個人還好點,兩個人隻能挨打的更多,你還是太年輕了!”
兄妹倆在小臥室討論誰挨打的多,外麵的劉錦慧還是在焦躁的坐臥不寧,旁邊的丁原和代梅也無從安慰。
好在外麵已經傳來李衛東的聲音,丁原快步走過去打開房門。
“沒事吧?”劉錦慧緊張的問道。
“能有什麼事,你們怎麼還沒有換衣服,儀式八點半開始,咱們七點半的車過去,外麵天氣冷多穿點!”
李衛東麵上平靜的說道,其實內心還是有些波瀾的,隻有十來分鐘的時間,聊的事情也無法是一些家常,沒有什麼大道理。
但是領導日理萬機,能抽出十分鐘見一見他,已經羨煞很多人了,他出門的時候,明顯的能感受到好幾個人羨慕的眼神。
正是因為僅僅聊的是家常,李衛東琢磨了一路都沒有想明白,領導見他的意義何在,難道就是聽他說一些家常。
當然至於領導說感謝他為祖國捐獻的這艘利器,李衛東就隻能笑笑了,過去八百年的事了,而且那時候給的那一幅字就已經謝過了。
上輩子李衛東其實就是個有倆閒錢的普通人,這輩子的曆練也不多,他自然不能理解,領導能見他這件事本身,比說的話更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