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鬨市區,鄭嘉西保準能把油門踩得更狠,她腦子裡全是剛才陳森跟彆人笑鬨聊天的畫麵,那姿態要多放鬆有多放鬆。
合著他的麵癱是限量放送,隻針對她一個人是吧。
鄭嘉西扶著方向盤冷哼一聲,拐了個彎直接偏離原定的導航方向。
她原本的計劃是先去吃個晚飯再夜跑,連餐廳都找好了,據說是郜雲當地頗有名氣的私廚,結果從網吧出來之後她食欲的大減,乾脆尋了家拳館直接鍛煉。
原本隻是抱著玩玩的心態,可令鄭嘉西沒想到的是,這個巴掌大的小城裡居然有泰拳教練,一招一式都挺專業的,不比她以前的教練差。
相談甚歡之際鄭嘉西差點辦卡,最終讓理智壓了下來,畢竟上午那個網吧會員就已經夠衝動了。
糊著一身汗回到家裡,剛進門鄭嘉西就看見施曼琴在客廳大聲打電話,瞧那架勢應該是跟對麵吵起來了,講得臉紅脖子粗的,滿嘴口水花亂飛。
等她洗完澡再出來,施曼琴才堪堪結束這場通話,掛斷前吼了一句“你好自為之”,兩隻眼睛也被淚水浸得發紅,再配上粗糙的濃眉,不用特效就可以去演驚悚片了。
鄭嘉西站在旁邊發呆,倒不是為了看戲,她給了施曼琴幾秒鐘的緩衝時間,然後晃了晃手裡已經見底的洗衣液空瓶。
“還有嗎?”
施曼琴抽了張紙巾擦眼淚,空出另一隻手指著玄關櫃子。
“在最上麵那一層有補充裝。”
鄭嘉西不理解她的收納思路,拿好洗衣液就想重新往浴室走,家裡那台泛黃的洗衣機看著就不乾淨,她寧願自己辛苦點用手搓。
隻是腳還沒跨出去,就聽見施曼琴重重歎了一口氣:“你那個不省心的舅舅啊,我真是……”
鄭嘉西能明白,一般人在這個時候都會渴望一個傾訴對象,不過她沒興趣當知心姐姐,於是直接打斷施曼琴的牢騷:“還有多餘的塑料盆嗎?”
施曼琴也是一愣,想說出的話堵在喉嚨裡不上不下,慢一拍應道:“陽台。”
“謝了。”
鄭嘉西剛到陽台,防盜門開鎖的聲音也同時響起,是季江潮回來了。
校服外套被他卷著係在腰上,露出裡麵那件印著骷髏頭的鬆垮衛衣,吊兒郎當的本色一覽無餘。
季江潮換好鞋子進來,看見他媽那雙賽過兔子的紅眼,立刻將矛頭對準鄭嘉西:“你對我媽做什麼了?!”
鄭嘉西略感無語地剜他一眼:“儘孝之前能不能先帶上腦子。”
季江潮:“……”
這下施曼琴的眼睛更紅了:“不是她,是你那個挨千刀的爸!”
“他又乾嘛?找你要錢?”
無意窺探他們的家庭糾紛,鄭嘉西自顧自拐進浴室搓起了衣服,心想著找房屋中介的事情是該抓緊了。
不僅要處理這套房子,當務之急是要找個能暫時落腳的住處。
和這對母子多相處一天都是煎熬,先不說她和他們之間可有可無的脆弱親情,光是那兩人每天的雞飛狗跳都令人頭皮發麻,實在是鬨騰。
如果租不到合適的房子,大不了就去住酒店。
有了這個想法之後鄭嘉西加快了洗衣服的動作,收拾完立刻回到房間上網搜索中介資源。
小地方有時候也有小地方的好處,郜雲的租房信息並不複雜,她標記了幾套自己看中的房子,打算明天就先去考察一番。
坐在床上研究得正起勁時,房門被人敲了幾下。
“誰?”
“我。”是季江潮的聲音。
鄭嘉西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花頭要耍,懶懶開口:“進來吧。”
“我找個東西。”
這間屋原本就是季江潮在住的,有些東西沒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