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中午，石頭一個人蹲在馬廄前，嘀咕道：林凡這會一定恨透了我。
忽然，他的腦子一轉，輕聲道：誰叫他要喝醉！他怨不了我。
可是，他是自己的兄弟，自己應該保護他，自己不該！
但自己是一幫之主。
自己不這麼做！自己如何去向眾位當家交代！如何去跟全幫弟兄交代！
嗨！真煩。
“嘶嘶”
“你叫什麼！你沒看見我煩嗎！你是不是在嘲笑我！嘲笑我像個女人似的——猶豫不決，對做的事情——左搖右擺。”
“哇！”
“你說，不是！我知道你不會笑我！你了解我的脾氣，了解我的喜怒，你不會做我不喜歡的事，有時候，我真覺得！他不如你，雖然你們沒有可比性······”
“噅噅噅”
“你們有可比性，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（他抓了一把草料去喂天賜）。”
天賜咬住草料，慢慢地嚼。
“大哥，你真的來了這裡。”福星喚道：
“福兄弟，許兄弟，你們過來了。”
“大哥，三弟······”
“林凡咋了！”
“他這段時間可要遭罪了。”
福星接道：他現在站起來都費勁。
石頭說：他在怪我是吧！怪我對他動手······
“大哥，三弟沒怪你！”福星答道：
“這麼說，是我多想了，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石頭冷笑道：
福星應道：大哥······
“我對不住他！我下手重了些！”石頭打斷道：
“大哥，這次錯不在你，怪就怪三弟自己，他是自作自受！”
“我們是兄弟······”
“大哥，林兄弟為人顛三倒四，一點也不修邊幅，福兄弟和我私下——沒少勸他，勸他收斂點，勸他做事要為大局著想，要為他人著想，他愣是不聽！”許半仙打斷道：
“許兄弟，福兄弟，謝謝你們理解！”石頭謝道：
“大哥，我們之間不必言謝！”福星接道：
石頭說道：兩位兄弟，你們聽我說，林凡那樣做！
“大哥，我們罵了他，他以後會改的。”福星勸道：
石頭說：我們兄弟幾個都是來自奉賢鎮，我們自家兄弟都管不好自己，我怎樣去約束他人！怎樣挺直腰跟人說話······
“大哥，你的處境，我和福兄弟也都了解，你沒必要去想林兄弟那事······”
“林兄弟的傷——也不是很嚴重，他過兩天就能站起來跑！”
“我們過去看看他。”石頭起著身，叫道：
“大哥，你起慢點，你蹲了這麼久。”許半仙喊道：
石頭伸出手，應道：不打緊。
“大哥，三弟可能會說一些難聽的話！你千萬彆跟他計較！”福星挪著腳，喚道：
“福兄弟，許兄弟，你們先行過去，我回房裡拿點東西。”石頭嚷道：
福星說：大哥，我和許兄弟先到那邊等你······
“這些沒良心的！來了一會就走，也不坐下來陪我說說話，最讓人氣憤的是，他看都不來看我一眼（林凡握著拳頭，一拳打在被子上）。”
“林爺，你想嘮什麼！家仆陪你嘮。”
“你一邊去，我跟你嘮啥！”
仆人閉上嘴，默不吭聲。
“哎喲喂！我坐也坐不得；站也站不得；我要啃你的骨，我要吃你的肉，我要把你燉湯、炒菜、下酒······”石頭撐著腰部，呻吟道：
仆人捂著嘴，偷笑道：嗬！
“你笑什麼！你把那個枕頭拿過來。”林凡喊道：
仆人湊到床邊遞著枕頭。
“三弟，你墊那麼高的枕頭，你舒不舒服！”
“舒服個屁，我轉個身都疼。”
“林兄弟，你的屁臭不臭！”許半仙去摸林凡的屁股，說道：
“你讓開，你這個老東西也來欺負我。”林凡往後一拍，叫道：
許半仙說：林兄弟，你忒不是東西，我想看你的傷口愈合得好不好······
“你沒安好心，你早上不是看過了嗎！”林凡嚷道：
“福爺，許爺，你們喝茶。”
許半仙接過茶，喚道：看來，林兄弟今天沒有放屁，他渾身不舒服。
福星接道：原來是屁憋的呀！
許半仙應道：他自己也說了嗎！舒服個屁，隻有放屁，他才會舒服。
“你滾犢子，你們過來存心氣我是吧！”林凡扔著枕頭，大喊道：
“誰氣你！明明是你氣大媽，你把枕頭丟掉，你想讓她多撿幾次。”許半仙說道：
“你們故意消遣我，要不是我······”林凡搭著屁股，說：
“不逗你了，大哥馬上就會過來看你，你說話注意點，你不要再惹大哥生氣！”福星打斷道：
林凡答道：你們怕他生氣，我還生氣呢！他不顧兄弟的情誼，把我打得皮開肉綻、血肉模糊，他不想想！在盧溝橋上，是誰拚了命地要救他！我要找他評理去，我要找他說個明白。
他撐著床，使勁地往上爬。
福星拉住林凡，喚道：三弟，你快趴下。
“林凡，你不用找，我自己來了，你要找我評什麼理！”石頭說道：
福星叫道：大哥，你請坐······
“我，我，誰叫你把我打得那麼重！讓我趴在床上動也動不得。”林凡愣道：
“林凡，正廳那邊還有酒，你過去喝兩碗！”
“等我養好傷，我會喝。”
“你再喝醉，我肯定再打。”
“你打我算什麼能耐！你有能耐就去打小鬼子。”
福星喝道：林凡，你太放肆了。
“幫主，你喝茶。”仆人端著一杯茶，喚道：
石頭辭道：謝謝大媽！我不喝了。
“不喝算了！你下去。”林凡嚷道：
石頭掏出一瓶紅花油放在床頭，說：這東西你拿住，以後用得著。
林凡推著紅花油，答道：你還想打我，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。
石頭急急忙忙地走出門。
“大哥，大哥······”福星追著石頭往外跑。
“林兄弟，我也去了啊！”許半仙挪著身，說道：
林凡嘀咕道：走吧！走吧！你們走了，我還落個清靜。
仆人走了過來，去拿紅花油。
林凡揮著手，說：你讓開。
仆人縮回伸出去的手。
林凡拿起紅花油，把它緊緊握在手心。
“大哥，大哥，你等等我！”福星叫道：
石頭回過頭，說道：你也看到了，他那副趾高氣揚、盛氣淩人的樣子，看著就讓人憋屈。
他簡直不可理喻！
“大哥，他那個人就是那種德性，你犯不著跟他稚氣！”福星勸道：
石頭呼了一口氣，喚道：福兄弟，為了我倆的事，你跟著鬨心！
“大哥，你倆心中都不是那樣想！”福星接道：
“大哥，你們······”許半仙喘道：
“許兄弟，你跟過來作什麼！搞得自己上氣不接下氣。”石頭嚷道：
“大哥，林兄弟······”許半仙說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