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要了。”石頭拿著火鉗去蓋炭火，接道：
許半仙喝了一口水酒，說：大哥，林兄弟的事，你不跟福兄弟說說。
石頭應道：要說。
“大哥，林兄弟有了消息嗎？”福星問道：
“福兄弟，我們今天碰到了抓走林兄弟那夥人。”石頭回道：
“他們有沒有承認——是他們抓走了林兄弟？”福星追問道：
石頭坐到凳子上，說道：我們還沒有與那夥人正麵交涉。
福星喚道：他們要是抵死不認賬！
“福兄弟放心，他們不認——不行，我們摸清了他們的藏身地，他們就算想賴，也賴不掉。”許半仙應道：
福星盤問道：他們在哪？
許半仙辯道：我們沒有他們的住址。
但我們能夠找到。
“他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，他們躲在我們眼皮底下那麼久，我們總算可以緩上一口氣······”石頭說：
“大哥，他們到底躲在哪！”福星好奇道：
石頭說：福兄弟，你可曾記得“西山馬館”！
“當然記得，前幾個月，我們去過那裡。”福星答道：
“抓走林兄弟那夥人的頭頭，他是副館長的侄子。”許半仙說道：
福星接道：在柳樹村碰到的那個“副館長”。
石頭回道：沒錯，就是他。
福星嚷道：我們現在就去“西山馬館”。
“福兄弟，你不用急！我們找了林兄弟半年，我們不急於這兩天，等這個春節過完，我們再去理會這事。”石頭叫道：
福星想了想，應道：大哥，你不怕事情有變······
“大哥早已盤算好了，福兄弟毋須多慮！”許半仙答道：
福星接道：萬一······
“哪有那麼多萬一！你坐過來！”石頭叫道：
“小靜，你把這些碗筷捧出去。”大小姐吩咐道：
小靜捧著碗筷，說：大小姐，那個碗，你把它拿過來，我把它一起捧出去。
“那碗，你把它留在這裡，一會用它來裝菜。”大小姐說道：
小靜應道：那邊還有那麼多菜碗······
“叫你留下那碗，你廢話那麼多乾嘛！”福紫嚷道：
小靜捧著碗，漸漸地走出廚房。
大小姐喚道：紫妹，你咋對小靜那麼凶！
“二嫂，你剛剛沒有看到嗎！她故意挑逗石頭，故意在他麵前裝作可憐兮兮，她想引起石頭的關注。”福紫說：
大小姐洗著菜，微笑道：紫妹，你想多了。
福紫應道：我沒有想多，我三番四次的提醒她，叫她離石頭遠點，她愣是不聽······
“紫妹，你不是為難小靜嗎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，反過來，美女配英雄，乃是天作之合，小靜是人，而且是女人，是女人就會思春，就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，你責備小靜不準做這，不準做那，小靜不是傻子，她清楚自己該做什麼！不該做什麼！小靜是個丫頭，她知道自己的身份，更知道自己小姐喜好，另外，小兄弟為人正直、坦蕩，他不會輕易被人迷惑，你不相信小靜，你也得相信小兄弟。”
“二嫂說得在理！”
“話又說來，縱使小兄弟和小靜之間有曖昧，那也是一時，他倆不可能攜手。”
“二嫂，聽你一席話，我的心情好多了。”
“剛才是你太過了，剛才不是你推小靜，後麵的事情，也就不會發生。”
“我當時氣昏了頭。”
“二夫人，小姐，我去燒火。”小靜走回來，說道：
大小姐轉過頭，說：去吧！
“小靜，對不起啊！我不該對你大喊大叫。”福紫賠禮道：
“小姐，你這是什麼話！靜兒是你的丫鬟，靜兒！”小靜應道：
福紫接道：小靜，你彆生我的氣！
“小姐，我明白你的心思！我不會和你去爭小主，我會和他保持距離。”小靜答道：
“小靜，你彆怪我！我每當看見你跟石頭站一塊，我就會莫名其妙的生氣。”福紫說：
小靜回道：我懂。
“小靜，我有句話，不知當不當說。”大小姐湊到鍋前，喚道：
“二夫人，你不必顧及小靜！你有話就說。”小靜應道：
大小姐說道：那我說了。
“小靜，你想有個自己的家嗎？”大小姐問道：
小靜接道：小姐的家就是我的家。
“如果紫妹嫁了人······”大小姐說：
“我就伺候小姐。”小靜搶道：
大小姐說道：紫妹不讓你伺候呢！
小靜答道：我······
“我沒讓她！”福紫嚷道：
大小姐應道：我說如果！
小靜說：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。
大小姐把米倒下鍋，說道：紫妹也在這，我征求征求紫妹的意見。
“二嫂，是什麼事情！還得征求我的意見！”福紫喚道：
大小姐說：我想替小靜說個媒。
“我不嫁，我不嫁，我死也不嫁。”小靜答道：
“小靜，你為啥把話說得這麼決絕！你聽聽二嫂怎麼說！二嫂說的是戶好人家······”福紫叫道：
“絕對是戶好人家，我們柳家在這北平城內是家大戶，我三弟溫文爾雅，談吐舉止皆斯文······”大小姐接道：
“好好好！！”福紫興奮道：
小靜站起來，急匆匆地往外跑。
“小靜，你去哪裡！”大小姐喊道：
“二嫂，你隨她去，她想通了，她自己會回來。”福紫說道：
“小靜，外麵在下雪，你跑去外麵！”石頭喊道：
“大哥，她多半是去外麵方便。”福星喚道：
石頭說：你胡說！你沒看到她在流淚嗎！
福星合上嘴，默不吭聲。
石頭起著身，立即追了出去。
“小靜，你出來外麵做什麼！外麵冷啦！”石頭叫道：
小靜抹著眼睛，沒有回答。
石頭喚道：小靜，誰欺負你了嗎！
小靜回過頭，兩眼望著石頭。
石頭問道：是福姑娘？
小靜搖了搖頭。
“是柳姐姐？”石頭疑問道：
小靜一把抱住石頭，哽咽道：為什麼我是丫鬟！為什麼我不是小姐！為什麼我要認識你！你告訴我，告訴我。
石頭傻傻地站著，說道：小靜，你被誰欺負了！你跟我說，我幫你教訓她。
小靜應道：沒有，沒有。
石頭辯道：既然沒有，咱們進去屋裡說話。
“你不能讓我抱一次嗎！”小靜啼哭道：
石頭慢慢地抱向小靜。
小靜說：你的懷抱好溫暖，我好想讓你抱著我一輩子。
“小靜，我是有婦之夫，我不配······”石頭接道：
“我進去廚房做飯了。”小靜拭著淚水，說道：
石頭叫道：你快點進去。
小靜提著腳，直向裡屋走。
石頭邁著腳，嘀咕道：真是搞不懂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