潤三月初四下午,小雨依舊。
三夫人一乾人等圍在走廊上——喝著愛菊泡的龍井茶。
三夫人喝著茶,稱道:愛菊姐的手藝真好!愛菊姐泡的茶清香可口,堪稱世上一絕。
“三夫人謬讚!三夫人謬讚!”愛菊作揖道:
愛菊續道:我泡的茶哪有三夫人泡的好!
馮財主應道:都好,都好。
愛菊接道:老爺,你說這話不違心嗎!
馮財主茫然道:違啥心!
愛菊道:說話不實在。
大夥相視一笑“嗬嗬~”
“老爺見的世麵廣,老爺喝的茶比咱喝的水還多,三夫人想要誇我,起碼也要老爺不在這的時候······”愛菊喚道:
馮財主笑道:愛菊,你這雙手巧,嘴更遛。
愛菊說道:老爺,我不是手巧,更不是嘴溜,我是“趕鴨子上架”沒辦法。
我泡的茶之所以好喝。
全靠老爺買的茶葉好。
與下人······
“愛菊姐,你我相伴這麼多年,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下人看,你為何要去貶低自己!硬說自己是個下人。”三夫人打斷道:
“三夫人說的是,說的是,仆人失言!仆人失言!”愛菊鞠躬道:
三夫人嚷道:愛菊姐。
“我這個年紀就老糊塗了,以後指不定變成啥樣!”愛菊答道:
“愛菊姐,你跟我也裝傻!”三夫人喚道:
愛菊回道:三夫人,我為啥跟你裝傻!
“說真的,愛菊泡的茶——很好,雖然,還算不上絕,但在府上,絕對沒有誰比她泡得好!”馮財主說道:
愛菊作揖道:老爺過獎!老爺過獎!
“話又說來,小雅對你真是好······”馮財主說:
“托老爺的福,讓我認識了三夫人,讓我做上三夫人的侍婢······”愛菊謝道:
“我更托你的福,是你讓我穩住小雅,讓我擁有今天的幸福······”馮財主接道:
愛菊開懷道:我們都有福,都有福。
“你們把我說得那麼好,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”三夫人說道:
“老爺安好!三夫人安好!”
馮財主瞥眼一看,喊道:劉叔,你過來坐,過來坐。
劉醫生一邊走、一邊說道:老朽兩天沒來看雪兒小姐,心中有些放不下。
下午特地過來看看。
“有勞了劉叔,我們府上沒少勞煩劉叔,我們府裡不管誰有病,或是手痛腳痛啥的!劉叔都是任勞任怨的為府裡辦事······”馮財主喚道:
“老爺,你說到這,我真是感慨萬千,當年要不是老夫人從中接濟,幫我開起醫藥館,老朽哪來的今日!另外,你們府裡年年付我診金,我為了府上出診,乃是天經地義的事······”劉醫生應道:
“劉叔,你幾十年圍著我們府裡打轉,我們府裡出點啥事!你都是隨叫隨到,你為了我們府裡——受累了。”馮財主作揖道:
“倩倩,你把雪兒帶過來。”三夫人喊道:
“你們把蘭兒、凱兒一起帶過來。”馮財主對著兩奶娘,嚷道:
朱奶娘、李奶娘抱起蘭兒、凱兒就走。
馮財主說:劉叔,雪兒的病靠你了。
劉醫生接道:老爺,我老話重說,雪兒小姐的病,它不是哪種藥物可以抑製!
她想要清醒,得靠自己。
“劉醫生,人帶到了。”倩倩喚道:
劉醫生說:你讓雪兒小姐坐過來。
雪兒挪著腳,坐到旁邊的石凳上。
劉醫生說道:雪兒小姐,石凳上涼。
倩倩攙著雪兒,說:雪兒小姐,咱們那邊坐。
“朱奶娘,我要坐那張凳子,我要坐那張凳子,”蘭兒嚷道:
三夫人喊道:你吵什麼!你的皮癢了是吧!
“爹,娘凶我。”蘭兒撒嬌道:
三夫人回道:你爹也護不了你。
馮財主道:蘭兒,你要聽娘的話!
“雪兒小姐的情況穩定,她不再受刺激的話,她能夠痊愈。”劉醫生說:
馮財主接道:雪兒肚裡的孩子咋樣!
“我要下來,我要下來。”蘭兒嚷道:
三夫人喝道:彆吵!
劉醫生請道:請老爺放心!雪兒小姐肚裡的孩子沒事。
“雪兒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受其身上的影響······”馮財主重申道:
劉醫生答道:雪兒小姐的這種狀況,是突發狀況,它不是與生俱來的,與孩子的遺傳基因沒有直接關係,他不會······
“我們要對雪兒做一些什麼措施?”馮財主問道:
劉醫生疑問道:什麼?
“老爺是說!要對雪兒小姐做一些什麼保胎措施!”愛菊接道:
劉醫生應道:不需要。
馮財主喚道:小雅懷孕那會······
“老爺,懷孕這個事情,它不能一概而論,有些人的身體好點,有些人的身體差點,僅僅相差一點,它就會謬之千裡,雪兒小姐的身體底子好,她的胎盤比較穩,一般的情況下,她不會滑胎。”劉醫生論道:
劉醫生續道:當然,她不能跟沒事人似的——亂蹦亂跳。
雪兒低著頭,“摸了摸”肚子。
“蘭兒,凱兒,你們過來,你們也讓劉叔公瞧一瞧。”馮財主喊道:
劉醫生微笑道:老爺,凱兒少爺與蘭兒小姐的身體很好,他們用不了檢查。
“劉叔,你幫我查仔細一點。”馮財主喚道:
劉醫生應道:好嘞!
“凱兒少爺,你下去。”李奶娘叫道:
三夫人喊道:凱兒,你到娘這來。
“劉醫生,你喝茶。”愛菊遞給劉醫生一杯茶。
劉醫生喝了一口茶,說道:蘭兒小姐的身體十分好!
“劉叔,給!”三夫人拉起凱兒的手,放到劉醫生麵前。
劉醫生把著凱兒的脈,說:凱兒少爺的脈象要比蘭兒小姐的脈象差些·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