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晨,煙霧蒙蒙。
雪兒早早的起著床。
她穿好衣服,直向屋外跑去。
她一跑出門,立刻回過頭去關門。
“啊!”她伸了一個懶腰,叫道:
她一手捏住鼻子,嘀咕道:這個氣味——太難聞了。
“不行,我得回屋洗漱乾淨。”她跑回去刷牙。
她刷好牙,慌慌張張地擦臉。
她走到鏡子前——拾掇了兩下,說道:我看行了。
“呃!我要不要化妝!”她在心中打量道:
突然,她挺直腰,小聲道:還是算了吧!我又不是第一次見愛菊阿姨。
何必多此一舉!
她回過身,大步地向門外走。
她走到平伯房門口,喊道:平伯,平伯······
平伯懶洋洋的說:誰呀!
“是我,你怎麼還在睡覺!”雪兒答道:
平伯聽到是雪兒,說道:雪兒小姐,今天的霧氣這麼大,你這麼早起來作甚!
雪兒扯著衣角,回道:你說呢!
平伯靠在床頭,應道:雪兒小姐,你回屋睡覺吧!
“平伯,你開門啦!”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雪兒走過去,將府門推開,微笑道:愛菊阿姨,你快進來。
愛菊請道:雪兒小姐早!
雪兒答道:愛菊阿姨不必客氣!你叫我雪兒就可以了。
“使不得,使不得,你是小姐,是個堂堂正正的小姐,仆人豈能直呼其名!”愛菊接道:
“愛菊,你和雪兒小姐拿張凳子坐吧!我去洗漱了。”平伯靠在房門上,慢吞吞地說:
愛菊邁著步子,說道:我要去伺候三夫人,我哪有空坐!
平伯嚷道:你有這麼忙嗎!你陪雪兒小姐坐會。
雪兒喚道:愛菊阿姨,咱們進去平伯房裡坐坐。
愛菊辭道:雪兒小姐,我真的······
“愛菊阿姨,今天的霧這麼濃,三娘多半還在睡夢中,你隨我進去平伯房裡歇歇腳,咱們順便嘮嘮。”雪兒打斷道:
愛菊瞟了一眼雪兒,一拐一拐的走向房間。
“凳子放在那邊,你們自己拿凳子坐。”平伯取著臉帕,喊道:
愛菊說:你洗你的臉,我們要坐自己會動手。
雪兒鑽進屋,道:平伯,你忙,你不用管我們。
愛菊見雪兒鑽進屋,趕快閂上門。
雪兒不解道:愛菊阿姨,你為啥把門閂上!你把門閂上,屋裡的空氣不流通。
愛菊回道: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!這裡出入的人多,還是把門關上好些。
雪兒稱道:愛菊阿姨想得周到。
“愛菊,桌子上有茶,你倒杯茶喝。”平伯放著臉盆,叫道:
愛菊答道:大清早的,喝什麼茶!
平伯詢問道:小姐,你喝不喝?
雪兒應道:等會再說。
愛菊喚道:雪兒,你是不是要說土堆那事!
“愛菊阿姨說得對,你能不能讓我和土堆在一起!讓我做土堆的老婆,亦或讓我和土堆定親······”
“雪兒,你何必這麼著急!你爹不是說了嗎!等過些日子······”
“本來呢!我們能在一起,我等一年、兩年、十年、八年,也不是問題,但我受不了我娘的譏諷,我和她打了賭,我能說動你,她就不會乾涉我的婚事,如果不能!我就要聽她的吩咐······”
“那你!”
“我知道,我一定能說動愛菊阿姨,愛菊阿姨不會拆開我和土堆,愛菊阿姨不會讓我賭輸。”
“雪兒,你為什麼要賭!你不覺得!你的做法很幼稚嗎!”
“我不覺得幼稚,我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新穎、很刺激,對我來說——利大於害,同時還能讓我娘閉嘴,也能讓我和土堆的感情更進一步,一舉多得的事,我咋能······”
“雪兒,你千不該、萬不該,你不該賭,賭有輸贏,你這一次肯定輸,我不可能讓你贏。”
雪兒嚇得臉色發青。
愛菊續道:你娘抓住了我的性格,我在遇到事情之後,肯定會深思熟慮;肯定會慎重考慮;我不是有難過的坎,我不會說出“等”這個字。
甚至,你爹也······
“我該怎麼辦!我當著眾人的麵把話說了出去,你不同意我們在一塊,我就要由我娘擺布了。”雪兒神情恍惚,焦急道:
愛菊埋著頭,默不吭聲。
雪兒哽咽道:愛菊阿姨,我不管你有什麼難處!你把它放在一邊,你當可憐可憐我,讓我過了我娘這一關······
“雪兒,你原諒我的無能為力。”愛菊一手撐著額頭,無奈道:
雪兒沒能鎖住眼淚,啼泣道:平伯,你幫幫我,幫我勸勸愛菊阿姨,我非常非常喜歡土堆,你讓她成全我。
平伯答道:雪兒小姐,你們的事情,我不想過問,就算我想問,我也沒有這個能力,更沒有這個權利。
“砰”愛菊拉開門,一瘸一拐的向著府內走。
此刻,愛菊心中藏著一種莫名的罪惡感。
她想著!鄉下流行的一句話“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”。
她擦著眼淚,加快步伐地走。
“愛菊,你走這麼快乾嘛!”
愛菊扭過頭,嘶啞道:阿鳳姐。
阿鳳看見愛菊一臉不悅,說道:一大清早,誰讓你難堪了!
愛菊回道:沒有誰給我難堪!我在門口碰到了雪兒小姐,我一時沒能控製好情緒。
也就······
“雪兒小姐用苦良心,她對你家土堆那份心——天地可鑒。”阿鳳接道:
愛菊喚道:我不跟你說了,我去三夫人那邊了。
“愛菊姐,咱們就在這邊逛逛。”三夫人朝著愛菊這邊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