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菊應道:倩倩就能直呼雪兒的名字。
因為,倩倩是你大哥的媳婦,你大哥的年齡要比雪兒大。
水水點著頭,小聲道:我懂了。
三夫人拉著馮財主走到土溝旁,喊道:相公,你坐。
馮財主望著地上(地上全是泥巴),嘀咕道:這!
三夫人一瞥眼,心中猜到了馮財主的意思。
她一手掃著地上的泥巴,輕聲道:這樣可以了。
“雪兒,你靠近一點,你小心摔倒。”倩倩瞅到雪兒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,說道:
雪兒慢吞吞地湊向倩倩。
“雪兒,倩倩嫂子在吃飯,你湊過去做什麼!你就在這裡陪著爹。”馮財主嚷道:
雪兒跑到土堆身旁,說:爹,我要種花生。
馮財主道:你會種嗎!
“馮少爺放心,種花生很簡單,小孩子學兩遍就會了。”愛菊接道:
“是呀!相公,你才學了一遍就會了。”三夫人應道:
馮財主說道:讓她學學也好。
土堆耐心地教著雪兒播花生。
馮財主吸了一口氣,微笑道:雪兒平時特愛玩,今天耐心起來了。
片刻,畾伯直起腰,說道:愛菊,你怎麼沒有弄些豬糞過來!放了豬糞的花生長得比較快些。
愛菊應道:我家沒有喂豬,我上哪弄豬糞去!
畾伯擦著額頭的汗,回道:說的也是。
馮財主問道:小畾子,豬糞放在這裡,它能起什麼作用?
平伯答道:它的作用就是,能夠讓你填飽肚子。
馮財主嚷道:爛瓶子,等你閒下來,我不把你的嘴撕爛,我跟你姓洪。
平伯笑道:我等你改姓——洪財主,洪老財主。
三夫人把頭伸到馮財主耳邊,說:豬糞能當肥料,它對花生的成長有幫助。
平伯說道:洪老財,你被撐壞了吧!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馮財主答道:你放屁,我姓馮,我一直以來都姓馮。
“不像你這個狗東西,今天姓狗,明天姓貓······”馮財主續道:
平伯罵道:死老財,你竟敢罵我,你這個吃屎的狗,喝尿的貓,一天到晚喵、喵、喵。
馮財主回道:死狗,癩狗,哈巴狗,老狗,少狗,小平狗。
平伯唱道:地主,財主,臭老財,打起鼾來“嚕嚕嚕”,活得就像一頭豬。
“爛瓶子,你倒給我唱起來了。”馮財主應道:
“啊!”雪兒被絆倒在地。
她坐在地上,哭道:爹,我痛,我的屁屁好痛。
土堆附下身,勸道:雪兒姐彆哭!這團泥絆倒了你,我用鋤頭把它挖掉。
“啪!”土堆朝著地上一挖。
雪兒擦著眼角,時不時的笑出了聲。
“雪兒,你跟爹到那邊去,爹來幫你揉一揉。”馮財主站在雪兒身旁,喚道:
雪兒甩著手,辭道:不嘛!我要在這裡種花生。
“馮少爺,你不用擔心!雪兒姐沒有傷到哪!她給那堆高出來的泥絆了一下腳而已!”土堆說:
雪兒站起身,很有序的放起花生。
愛菊說道:馮少爺,你到那邊再等一小會,這片花生地就快播完了。
三夫人問道:愛菊姐,你不是要種兩分地嗎?這裡哪有兩分地?
愛菊接道:這邊隻有一分地,對麵還有一分地,我們明天再去那邊種。
雪兒歡呼道:耶!!我明天還要來種花生。
馮財主見著雪兒如此高興。
他緩緩地退下。
“水水,你在偷笑什麼?”愛菊問道:
水水說:娘,雪兒姐的臉上,花得就跟貓抓似的。
“雪兒小姐,你的臉上有泥巴,你用手擦擦。”愛菊喊道:
雪兒一手擦著臉頰,喚道:愛菊阿姨,我的臉上還有泥巴嗎!
然而,她的手上沾有汗水,她越擦,她臉上的花紋越多。
水水捧著肚子,笑聲一陣接著一陣。
愛菊喝道:水水。
水水一驚,立刻閉上嘴。
雪兒衝到水水麵前,雙手將泥巴抹在水水臉上。
水水“哇哇”地哭起來。
“雪兒,你乾什麼!”馮財主嚷道:
雪兒回道:誰叫他要笑我,我就要弄花他的臉。
愛菊道:水水不哭了,誰叫你要笑雪兒姐姐!男孩子哭哭啼啼像什麼!
雪兒指著水水,說道:你的臉也花了吧!
水水往地上抓了一把泥土,一個勁地去抹雪兒。
雪兒拚命地跑。
愛菊喊道:水水,你站住,你追什麼追!雪兒小姐要是摔到哪!
“是我娘不讓我追,不然的話!”水水停下腳步,喘道:
雪兒雙手撐開眼睛,伸出舌頭老長,不停地朝水水做著鬼臉。
馮財主笑道:小孩子就是小孩子。
突然,平伯呼了一口氣“終於蓋好了,我也過去歇歇腳。”
馮財主問道:小平子,你蓋好了什麼?
平伯說:我把你蓋好了。
馮財主應道:你蓋我乾啥!
“哦!你這個天殺的,你在詛咒我,我死也輪不到你蓋,說不定,我會幫你蓋。”馮財主愣道:
平伯回道:你幫我蓋,我沒有那樣的福氣。
馮財主答道:你不需要福氣,單憑我們的同窗之宜······
“哎!我有點渴了。”畾伯停下手中的活,歎道:
愛菊接道:我差點忘了,我備了兩壺茶水,它就在袋子裡麵。
平伯鑽到袋子旁,說道:愛菊,放在裡麵是吧!
愛菊應道:是在袋子裡麵。
平伯敲了敲碗,興奮道:我要喝兩大碗。
畾伯喊道:小平子,瞧你這個熊樣!活生生的像個乞丐。
平伯接道:你不是乞丐,你彆過來喝呀!
畾伯挪著身,說:我喝不喝!與你何乾!
平伯倒著茶,嘀咕道:虛偽。
“你把茶壺給我,我先給少爺倒一碗。”畾伯喊道:
“給他倒啥!我喝的茶水都不夠。”平伯應道:
“你們挨個挨個的倒,會有你們喝的。”愛菊嚷道:
“我們喝了,你和孩子們喝什麼!”馮財主說:
愛菊答道:我們不渴,主要是,我們習慣了。
再說,就要回家了,我們回到家——再喝。
平伯端了一碗茶,把它遞給三夫人。
三夫人接過茶,說道:你跟我家相公就和小孩子一樣,兩個人碰到一起說不到兩句就!
平伯道:光說不笑,早晚死翹翹,有說有笑,白頭又到老。
馮財主道:癩皮狗,我可沒有斷袖之癖,誰要和你白頭到老!
愛菊微笑道:諸位,今天的活乾完了,大夥收拾東西回家了。
“畾伯,你的那把鋤頭放在那,我隔會會去扛它。”土堆叫道:
平伯嚷道:茶壺上還有一些茶水,咱們兩個把它分了。
畾伯回道:你喜歡喝,你就多喝一點。
平伯倒著茶,喚道:你不喝,我喝·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