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日下午,萬裡無雲。
劉偉之騎著一匹紅褐色的馬——朝馮府走來。
“石頭,你的眼神好使,那個騎馬的人是不是劉偉之!”平伯站在府門口,喚道:
石頭走出府門,說道:是我姐夫。
平伯追問道:哪個姐夫?
石頭應道:劉伯的兒子,畾伯的女婿。
平伯答道:你直接說是劉偉之不就行了嗎!乾嘛說老子、說兒子、說嶽丈!
“平伯,我少說一個字,你聽不懂,我多說兩個字,你嫌我囉嗦,你的瘌痢頭真難剃(諷刺人的話語)。”
“你會不會說話!我的頭像是瘌痢頭嗎!”
“看著不像,實際就是。”
“我不得不承認,你家的血統特純,你嘴上的功夫,和你娘比起來——有過之而無不及,屬於青出於藍。”
“你是羨慕,還是嫉妒?”
“我給你一點陽光,你就燦爛······”
“平伯,你在這裡站了好一陣,你在等誰!”
“你小子騎著馬一顛一顛,你故意得瑟是吧!”
“我沒有得瑟,騎馬就會一顛一顛。”
“你小子下來,你讓我騎上去試試!”
石頭湊過去,低聲道:姐夫,平伯一把年紀!
劉偉之跨下馬,說:平伯,這匹馬與你不熟,它!
平伯回道:我出生至今,我還沒騎過馬,你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。
“平伯,我不是不想把馬給你騎,是我不能讓你騎,你不比年輕人,你隨便摔一下······”劉偉之辯道:
“姐夫說得在理,你沒有騎過馬,馬兒稍微撂下蹶子,你就會摔下來。”石頭附和道:
“你們倆個在我身旁,你們一個牽馬,一個扶著我,我們就在府門口轉幾圈。”平伯答道:
“平伯,馬兒不是人,它是畜生,它會認主,性子也倔······”劉偉之解釋道:
“你說了一大堆理由,不外乎——不想把馬給我騎·······”平伯搶道:
“平伯,我確實!”劉偉之應道:
“平伯,我姐夫也是好心······”石頭說道:
“你們啥心!你們自己心裡明白,我隻有小小的一個請求,你們讓我騎一小會、一小會馬。”平伯打斷道:
石頭看了一眼劉偉之,喚道:姐夫,平伯硬要上。
劉偉之說:平伯,我讓你從這騎到你房門口。
“我要繞著馮府騎個圈。”平伯接道:
“你同意就上,不同意就算了。”劉偉之說道:
“同意,同意,有馬騎就好。”平伯跑過去,嚷道:
“石頭,你扶住平伯,我來牽馬。”劉偉之吩咐道:
石頭扶著平伯,答道:好嘞!
“平伯,你把雙手拉住馬鞍。”劉偉之囑咐道:
“平伯,你用不著如此緊張!你的身體放自然點。”石頭說:
劉偉之拉著馬,叫道:平伯,我們走了。
平伯笑道:馬兒在走。
劉偉之搖了搖頭,默念道:比驢還犟。
“你們彆說!騎馬真有趣,威風凜凜。”平伯挺直腰,得意道:
“威風是威風,怕就怕你掉下來!”石頭回道:
“你小子能不能盼我點好!滿嘴胡咧咧。”平伯訓道:
“這匹馬是縣政·府送給我的,縣政·府允許我在本縣騎著它進進出出、來去自如,包括在縣府,我給它取了一個名字——叫小龍。”劉偉之論道:
“姐夫不愧是名校畢業的學子,連縣政·府也要對你恭恭敬敬。”石頭稱道:
劉偉之抿笑道:他們不是對我恭敬,他們是對“黃埔軍校”恭敬。
“駕。”平伯兩腳夾緊馬,喊道:
劉偉之拉住馬,嚷道:平伯,馬到了你房門口,你快點下馬。
“馬兒這麼乖,你讓我再騎一會。”平伯說道:
“平伯,咱們事先說好了,馬兒到了你房門口,你就下來,你不許反悔。”劉偉之應道:
“咋是反悔!騎一下是騎,騎兩下也是騎,你多騎兩下。”平伯應道:
劉偉之回道:平伯,你不帶這樣!
“快走。”平伯一手拍著馬背,嚷道:
馬兒就像瘋似的,兩腳亂蹦。
劉偉之見狀,跑過去拽住韁繩。
平伯被馬兒蹦得全身往下倒。
眼瞅著就要倒地······
石頭拉住平伯的衣領一拽。
平伯整個人貼在牆上。
石頭撐在地上——做了一個臥佛撐,縱身一跳。
“平伯,你有沒有傷到哪!”劉偉之焦急道:
平伯一臉煞白,回道:我沒事。
“你摔在地上就不一樣了,馬兒不是那麼好騎的。”石頭拍著手中的灰塵,說道:
平伯應道:是,是,是。
“剛才謝謝你!”平伯謝道:
“平伯,我扶你進去房裡坐下。”石頭伸手去攙平伯。
劉偉之騎著馬,說:平伯,你進去房裡休息會,我進裡麵去了。
“平伯,你的腳也在抖,你去床上躺會。”石頭喚道:
平伯說:你扶我進去。
“這個石頭,我就說他不簡單,剛才救平伯的那兩下,我都很難做到,就算勉強做到了,我也做不到他那麼利索。”劉偉之默念道:
劉偉之加快步伐,叫道:小龍,你走快點。
“團長,夫人在叫你。”
“夫人在前麵嗎?”
“夫人不在前麵,夫人在她房裡。”
“那你跑出來乾嘛!”
“夫人叫我出來接你。”
“你把我的馬牽去馬棚喂飽了。”
“你把韁繩給我,我會把它喂得飽飽的。”
“我告訴你——狗子,它是馬,它不是牛,你不準抽它。”
“團長,它是你的寶貝,我哪敢抽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