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凡，你進來拿碗筷。”裡屋傳出一聲素蘭的聲音。
林凡放下茶碗，說道：我來了。
“林凡，你跟我們在一塊的時候——你充大爺，你在家，完全就是一孫子。”許半仙譏笑道：
林凡答道：瞧你那奸笑，太招人煩了。
許半仙說：在北平生活了十年，你擺過幾次碗筷······
“這能一樣嗎！在北平那會有人伺候，在家裡，我要照顧家人······”林凡應道：
“你得了吧！你照顧家人，你不是怕老婆，你會拿碗筷！”許半仙打斷道：
林凡邁著腳，喚道：我懶得跟你說，你以為！我家像你們那邊，你們那邊女幫手多，你們坐著什麼都不乾——張口就有飯吃，我家可不行。
石頭接道：確實如此，我從北平回來後，我幾乎沒做家務。
“石頭，你們不能比。”除大伯說道：
石頭麵向除大伯，說：為啥不能比！
除大伯言辭閃爍，喚道：你們，你們還是那個問題，你家的女幫手多，我們家裡，我們家裡需要有人打下手。
石頭眼珠子一轉，愣道：喔！
“石頭，你喝茶。”除大伯叫道：
石頭端起碗，說：除大伯，你對林凡······
“大哥，和我爹說我啥！”林凡捧著碗筷，說道：
石頭應道：你的耳朵挺靈，我剛一開口，你就聽到了。
林凡辯道：不是我的耳朵靈，是我碰巧聽到！
石頭續道：除大伯，你對這個女婿滿意不！
除大伯答道：滿意，我十分地滿意，他平時洗碗洗菜，對我女兒——更是言聽計從。
許半仙附和道：的確不錯。
“俗言道：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，三弟這麼外向、活潑的人，能被弟媳調教得服服帖帖，著實難得。”福星誇道：
林凡擺著碗，默念道：素蘭誇我就！
“林凡，你不忘初衷就好，你當初為了素蘭姐······”石頭喚道：
“過去的事，大哥何必再提······”林凡打斷道：
“女婿，你此言差矣，追憶是一種美德，隻有懂得追憶過去的人，方能珍惜眼前，方能把眼前的事做好，做完美。”除大伯應道：
“受教，受教，除大伯這番話——讓我茅塞頓開，我之前認為！想著過去是種變態的行為，人要向前看，追憶過去純屬無用！”石頭接道：
除大伯說道：石頭，除大伯是個粗人，我不懂什麼大道理！我就知道！人生就和小孩子學走路一樣，站起來摔倒，摔倒繼續站，慢慢的，慢慢的，記住哪個姿勢不被摔。
自然而然，也就會走路了。
“除大伯，你的比喻俗了一點，但不可否認！這個比喻很貼切。”福星稱道：
許半仙回道：不俗，我們皆是世俗之人。
石頭答道：許兄弟說得對，我們都是世俗之人。
“林凡，你讓讓！糍粑來了。”素蘭捧著一盆糍粑，說道：
石頭應道：素蘭姐，你們也做了糍粑。
素蘭說：我們從你家回來就做了。
“哇塞！是蚯蚓糍粑（形狀像蚯蚓，故得名）。”石頭看到盤中的糍粑，驚訝道：
素蘭喚道：我們煮得匆忙，它用清水浸一段時間，浸軟後再煮，那就更好，倉促之下，不知糍粑煮軟了沒！
石頭夾了兩條糍粑“嘗了嘗”，答道：軟了，軟了。
“石頭，我來幫你盛。”素蘭放下糍粑——去搶石頭手中的碗。
石頭端緊碗，喚道：我自己盛。
素蘭掙紮道：我幫你盛。
石頭伸出手，輕輕往後擋。
素蘭推著石頭的手，說：石頭，你是客，哪能讓你動手！
石頭手上一用勁，整隻手撐在素蘭胸上。
頓時，屋裡——鴉雀無聲。
石頭連忙縮回手。
素蘭紅著臉，說道：我來給大家盛。
“我的肚子還飽，你們吃。”林凡站起身，正要往外跑。
“女婿，你去哪！”除氏走進大廳，嚷道：
林凡拉著臉，回道：娘，我去外麵吹吹風。
除氏接道：糍粑煮好了，你吃完糍粑——再去。
另外，這麼冷的天，你吹哪門子風！
林凡轉過身，一直跑向屋外。
“當家的，女婿咋了？”除氏疑惑道：
除大伯說道：你呀！你過來吃糍粑，一個婦道人家，你管那麼多乾嘛！
“素蘭姐，我們要吃糍粑，我們自己會動手。”石頭喚道：
“石頭，福兄弟，許兄弟，我來替你們舀糍粑······”除氏說：
除大伯一腳踢在除氏的腳上。
除氏對著除大伯，說道：除鳴，你踢我乾啥！
除大伯衝著除氏眨了眨眼。
“除鳴，你的眼睛進了東西嗎！”除氏喚道：
除大伯的眉頭拉得老高。
除氏瞟了一眼福星他們，低聲道：大家吃糍粑。
石頭端起糍粑，大口大口的吃。
除大伯說道：石頭，糍粑出鍋不久，你小心燙。
“這麼久了，她還沒忘掉石頭。”林凡踢著地上的雪，氣憤道：
林凡續道：石頭，石頭，臭石頭。
“啪”樹上掉下來兩塊冰塊。
林凡本能地往後閃。
奈何，地上的積雪一層一層。
他一腳跨出去。
他就跟耍猴一樣“手舞足蹈”。
一番的折騰後。
他雙手撐在雪地上，嘀咕道：他·娘的，越冷越刮風（形容人在不順時，碰到糟糕的事情）。
他試著往上站。
當他直起腰時，樹枝被風吹得“咯吱咯吱”的響。
林凡仰起頭。
“砰”
“林凡，你摔跤的姿勢太迷人了，你給我們重新表演看看。”許半仙嚷道：
林凡趴在雪地上，罵道：你個死老頭······
“林凡，你起來。”石頭走過去攙林凡。
林凡撐著地，自己站了起來。
“三弟，大哥叫你，你怎麼理都不理！”福星說道：
林凡拍著衣服上的雪花，回道：我不想理，他不該過來我家。
“林凡。”許半仙叫道：
“對不起！我是不該過來，我剛剛雖然不是有意······”石頭賠禮道：
“不管你有意無意！你能不能替我想想！我換作是你，我到你家跟嫂子這樣，你心裡啥感受！”林凡接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