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福兄弟,我們是把幫主夫人葬在山腰!還是把她葬到山頂!”紀連長喘道:
福星應道:這個還用我說嗎!
肯定葬在山腰。
紀連長回道:那裡葬了幾任幫主夫人!
這位幫主夫人——是位島國人,我擔心幾位到了地下會掐起來。
“紀連長,你是在笑話我大哥嗎!”許半仙止住腳步,說道:
“不敢,不敢,不說他是一幫之主,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兄弟,我也不會拿這事當作——譏諷,我隻是好奇,島國人和中國人在世——勢不兩立,死後能不能化乾戈為玉帛······”紀連長答道:
“紀連長,你說這話!”許半仙打斷道:
“我就是想問你!你是地理先生兼算命先生,這種事情——你最有發言權。”紀連長接道:
許半仙回道:這是哪跟哪!按照紀連長的思路,地理先生和算命先生得管人的吃喝拉撒。
紀連長應道:你管也不奇怪,我馬上就去解手······
“你倆彆吵了!前麵就是幾位嫂夫人的墓地,咱們快點過去。”福星嚷道:
許半仙瞟了一眼前方,說道:我走前麵。
“五嫂,你剛剛所說是真的嗎!”羅氏喚道:
劉氏說:我不說真的,我還說假的呀!
“不是,我是說,幫主夫人的爹,那個小鬼子頭頭,他,他太不是東西,他連自己的女兒也······”羅氏回道:
“我懷疑幫主夫人不是那個鬼子頭頭的親生女兒······”劉氏接道:
“兩位當家夫人,幫主的傷勢不妙······”於郎中說道:
“於郎中,你在下麵還說,幫主的傷勢無礙,這會又!”劉氏答道:
於郎中回道:兩位當家夫人,你們聽我說,幫主的傷勢惡化很快,他剛才一激動,他把原來的傷口脹得更開,傷口上擠出來——很多血,他身上的紗布上麵映滿血漬。
當然,這些都是外傷,它不足以傷到幫主······
“於郎中,幫主的傷到底能治不能治!”羅氏急道:
於郎中接道:能!
不過,很難。
“它有多難?”劉氏問道:
於郎中論道:常言道“心病需要心藥醫”,幫主外在的傷口有藥治,他內心的傷——誰都愛莫能助······
“你的話中之意,不就是沒治。”羅氏打斷道:
“不,不,不,我可沒有這麼說,幫主痊愈與否!完完全全取決於自己,他想得通、看得開,他立刻就會痊愈,他想不開,想要逃避現實,他就會患上一生的抑鬱,包括他的傷口······”於郎中答道:
“這是啥病!這病會有這麼邪乎!”羅氏搶道:
於郎中說道:我沒有嚇唬你們,你們要好生地照顧幫主。
“六弟媳,我到外麵弄點柴火進來,我們在這生堆火。”劉氏嚷道:
羅氏回道:我也去。
“許兄弟,我們把嫂夫人葬在這個地方好嗎?”福星詢問道:
許半仙走到福星身旁“左瞧瞧右看看”,說:福兄弟,你把坑挖到那個位置。
“許兄弟,它們離得不遠,彼此頂多相隔一米,我們把坑挖在哪都一樣!”紀連長應道:
許半仙接道:紀連長,這裡麵的學問多的去······
“我看沒什麼兩樣!”紀連長答道:
“完全不一樣,安葬的位置不對,它會影響身邊人的運勢,尤其對我大哥的整體運勢······”許半仙說道:
“我都糊塗了,你把地理風水看得這麼準!幫主為何走得這麼不順暢!”紀連長說:
“紀連長說得對,為啥大哥的幾任也都死於非命!”福星喚道:
許半仙愣道:這個!這個!
“你說不上來了吧!這些地理風水、算命算卦,統統都是迷信,我們真正需要的是維新,是改革,我們需要用一種新思路,去引導、去推翻那些陳舊的、古老的陋習。”紀連長接道:
“紀連長,你有什麼新思路?”許半仙問道:
紀連長論道:我們人民黨推翻迷信、封建······
“停,停,停,現在不是討論那些事情的時候,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把嫂夫人安葬下去。”福星叫道:
許半仙挖著泥土,嘀咕道:他和大哥都是一個做派。
福星說道:許兄弟,你在說啥!
“我說,紀連長和大哥的性格太像了。”許半仙重申道:
“許兄弟說笑了!我哪能像幫主!幫主和我比起來,他更像一個人民黨員,他對人熱忱,心地善良,更有一顆堅韌不拔的心,他是我一直佩服的人。”紀連長回道:
許半仙接道:難得!能從紀連長嘴裡說出如此動人的話!著實讓我感到意外。
“我說了什麼話讓你感到意外?”紀連長疑問道:
“你剛才那番話。”許半仙應道:
紀連長說道:我到幫裡的時間不長,但我與幫主共事多次,他對下屬的那種親和力,他對兄弟的那種真誠,以及他抗禦外敵的那種執著,和抗禦外敵所做的各種付出,我都看在眼裡······
“我大哥這次······”許半仙哽咽道:
“咱們快把大嫂抬下去。”福星嚷道:
紀連長提著惠子的腳,喚道:福兄弟,你抬那頭。
“福兄弟······”許半仙叫道:
福星看著許半仙,說:許兄弟,怎麼啦!
許半仙想了想,說:咱們,咱們再等半個鐘頭下葬······
福星回道:這個時間下葬不可以嗎!
許半仙答道:可以是可以!
“許兄弟,我想說的是,不管看啥風水!該走的就會走,該留的——你踹也踹不走。”紀連長接道:
“紀連長,你抬穩了。”福星喊道:
許半仙見著福星他們忙活,默念道:我心裡清楚!你們倆個都在質疑我,你們一點都不明白,所有的一切——都是命。
“六弟媳,天色逐漸暗下來,再有兩刻鐘天就黑了,我到那邊幫會忙去。”劉氏說道:
羅氏喚道:五嫂,你彆去了,再過一會他們就會回來。
“那不是還有一會嗎!”劉氏接道:
“五嫂,你是不是想到那邊冷兩刻鐘!”羅氏說:
劉氏辯道:六弟媳,上麵一定還在忙,我能幫就幫!
羅氏說道:五嫂,你呀!
“六弟媳,你看好幫主。”劉氏邁著腳,叮囑道:
“福兄弟,你那好了沒!”紀連長喚道:
福星應道:好了。
許半仙拿著鐵楸,說:福兄弟,咱們去給大嫂鞠個躬。
福星回道:走。
“我也鞠個躬。”紀連長一腳跨到墳前。
“惠子大嫂,你好好的安息,你旁邊的幾位都是你姐妹,你們在地下相互做個伴,你們保佑我大哥平安、健康。”許半仙鞠躬道: